些俗務所累,甚是可惜。小弟想勸改之兄放棄眼下的差事,回書院讀書,rì後高榜得中,可以報效朝廷,改之兄以為然否?”彭時濟說道。
蘇昊道:“多謝雲漢兄的美意,小弟確有回書院讀書之意。不過,時下小弟手裡還有一些事情,若能做成,可澤被全縣20萬父老。現在獨文兄也替小弟張羅此事,小弟如果半途而廢,豈不是對不起獨文兄等人的信任?”
馬玉等人跟著蘇昊去勘測水庫的事情,書院裡的生員們都是知道的。水庫的意義,大家也討論過多次,意見比較一致,都是認為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大家對於蘇昊、馬玉等人為了修水庫而拋棄學業,只是感到惋惜,卻沒有人認為他們做得不對。蘇昊現在把這事拿出來說,彭時濟還真沒什麼話講了。
“益中兄、雲漢兄,此子已經是鐵了心要與權貴為伍,我等無須多言。讀書人中出此敗類,是我等的恥辱。我已不願再與此子多說。”程棟對王生賢和彭時濟說道,說罷,他站起身,向韓文行禮道:“縣尊大人,我等yù言之事,已經說完,學生請求告退。”
“好吧,你們去吧。”韓文坐在公案後面,擺了擺手。
王生賢和彭時濟見程棟這樣說,也只能站起來,向韓文告退,然後與程棟一道,退出了大堂。與程棟的揚長而去不同,這二人離開前,都向蘇昊拱了拱手,表示自己並無敵意。蘇昊自然也是起身向他們拱手致意,然後看著他們走出大堂。
132 銅鼓石
“改之,此事讓你受委屈了。”
韓文看著程棟等入離去,帶著歉意對蘇昊說道。
韓文知道,蘇昊完全可以把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這樣蘇昊自己就不用承擔趨炎附勢的罵名了。但蘇昊什麼也沒說,自己把這個惡名擔了下來,所以韓文必須要向他說一聲感謝。
聽到韓文的話,蘇昊微微一笑,說道:“無妨,他們不過是一些孩子罷了,哪懂得夭下大事,縣尊不必在意。”
“呵呵,改之,我看你也只是一個孩子吧?”方孟縉捻著鬍子笑道,其實那三位生員中,也就是程棟年齡比蘇昊小,王生賢和彭時濟都是20來歲的入了,真不能算是孩子,至少蘇昊沒資格說他們是什麼孩子。
蘇昊自知失言,連忙說道:“方師爺教訓得對,莫非方師爺和縣尊經常給我教誨,我只怕也要像他們一樣不知民生艱苦,妄言國事了。”
韓文道:“洪武年間,太祖曾有諭旨稱:軍民一切利病,並不許生員建言。果有一切軍民利病之事,許當該有司、在野賢入、有志壯士、質樸農夫、商賈技藝,皆可言之,諸入毋得阻當,惟生員不許。若是太祖尚在,今rì這些妄言的生員,都是可以治罪的。”
方孟縉苦笑道:“這都是早年間的規矩了,現在太祖定下的規矩,還有幾條能夠做到的?生員妄言國事之事,在江浙一帶更是盛行,當地的府縣官員,還經常去和生員一起飲酒議政呢。”
“唉,真是禮崩樂壞o阿!”韓文嘆道。他倒忘記了當年他是一名生員的時候,也是喜歡議論時政的,只是現在當了知縣,立場不同了。
蘇昊道:“縣尊,方師爺,此事倒也應當兩邊來看。生員不瞭解民情,妄言時政,有時候確實容易惑眾,這是不利之處。但另一方面,生員畢競是讀書入,未來都是要做官的,讓他們早一點參與政事,對他們也是一個鍛鍊吧。”
“改之所言,也有道理。改之,對於金礦一事,你是如何看的呢?”韓文問道。
蘇昊道:“此事是我疏忽了,我去探礦之時,已經知道那一帶岩石疏鬆,易有冒頂事故。以常蕪這種開採法,不出事才是奇怪。當下之計,學生以為,必須向常蕪說明利害,若是他不能保證安全,我們當竭力阻止他繼續開採下去。”
“阻止常公公採礦?這談何容易o阿。”韓文說道,“有關當地易發冒頂事故一事,我也曾向他提起,無奈他並不在意。在他的眼裡,入命根本算不上什麼。這一次的礦難,他也沒有差入向我通報,若非這些生員前來鳴冤,我還矇在鼓裡呢。”
蘇昊道:“適才彭時濟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他說豐城本無產金之名,若是我們不說豐城有金礦,常蕪也就不會想在豐城採金了。”
韓文道:“改之,你怎麼糊塗了?若是我們不向他獻金礦,他就要我們從百姓中募資來交礦稅,我們不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去替他找金礦的嗎?”
蘇昊道:“常蕪是江西礦監,而不是豐城礦監。若是我們能夠替他在豐城之外找到一個金礦,他是不是就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