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昌道:“尚未有訊息傳來。”
就在這時,一名小校匆匆掀帳而入。
看了一眼帳中,小校猶豫了下,疾步走到戲昌身邊附耳低語一陣。
周堅喝道:“何事,快說。”
戲昌揮揮手,讓小校退下後,才忙道:“主公,成都有訊息了。”
“哦,志才快講。”
周時立刻精神一振,眸子裡有了神彩。
戲昌猶豫了下,還是道:“主公,剛剛細作冒死從成都傳來訊息,成都情況有變,益州軍正在緝捕異度兄,怕是異度兄的身份已經洩漏了。”
“什麼?”
周堅頓時大吃一驚,愕然道:“怎會如此?”
戲昌冷靜地道:“益州軍既然張榜緝捕異度,如此說來異度定然已經脫身,並未被益州軍擒下。有典韋將軍護送,諒來性命無憂,只是不知如今身在何處。”
周堅終於回過神來,臉色剎那間變的一片鐵青,狠狠一甩披風,獰聲道:“若異度有個三長兩短,他日本將軍攻破成都,定要將劉焉老兒滿門誅絕,給異度陪葬。”
眾人皆沉默不語,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出來戲周堅。
事實上,若蒯越真的命喪西川,帳下的一眾文武,也是和周堅同樣的心思,不將劉焉老兒滿門誅絕,委實咽不下這口惡氣。
周堅回到案後坐下,狠狠灌了口熱茶,這才長長吐出口氣,平復了下心情,道:“志才多留意一下成都方面的動靜,若有異度的訊息,即刻來報。”
“昌,領命。”
戲昌拱手應命,頓了下,又道:“主公,今成都之事已然事敗,欲取成都,唯有再想良策才是,且宜早不宜晚,否則伐川大計必受其累。”
周堅沉聲道:“志才可有什麼辦法?”
戲昌想了想,道:“只能從嚴顏、張任身上入手了。”
周堅抬了抬手,“繼續說。”
戲昌道:“據昌這些日子來的觀察及詢問川軍降卒,嚴贊、張任二人皆忠義之人,雖然遭擒,卻甘願與川軍降卒屈居俘虜營。若欲使此二將歸心,還需動之以情。而嚴顏家小尚在臨江,主公何不起兵南下,只待襲破臨江,令其家小團聚,諒可令其歸降。”
周堅沉思道:“本將軍明白了,傳令,大軍明日拔營,南下臨江。”
“末將遵命。”
諸將連忙齊聲應命,心裡都舒了口氣,暗忖總算有仗要打了。
在永安等了兩個月,進不得,退不得,一干統兵將領也快憋出病來了。
成都,張府別院。
益州從事張松年方及冠,極富才智,只因為人放蕩不治節操,且面相頗為醜陋,遂不得主上所喜,只給了個可有可無的從事,做些無關緊要的跑腿活計。
張松頗具眼光,早就看出劉焉非是英主。且年事已高,諸子皆不成器,不免私下常嘆明主難逢,這日靈機一動,就邀好友費詩過府小聚。
席間。
張松勸了杯酒,才問費詩,“公舉觀周堅此人如何?”
費詩顯然怔了下,沉吟了下,才道:“在下對此人所知不多,不過。聽說周堅此人才二十出頭。如此年輕,便能據有今日之基業,實非僥倖,必有過人之處。”
張松深表贊同道:“公舉所言甚是。西涼董卓敗亡後。放眼天下。如今唯有周堅實力最為雄厚,餘者袁紹、曹操等輩皆有所不及。若論年歲,周堅此人比袁紹、曹操、袁術等輩更加年輕。遠未到巔峰。至少在年齡上,此人也有極大的優勢。”
費計不解道:“公舉想說什麼?”
張松神秘地笑了笑,卻並未直面回答,只是道:“松此前就在想,周堅平定荊州後蟄伏了兩年不曾對外用兵,縱然中原、河北、揚州等地亂起也置之不理。而益州並無內亂,周堅卻起兵伐川,實在大出意料,大出意料啊!”
費詩不知道張松要說什麼,也不再問,只好凝神細聽。
張松道:“直到近日,松才忽然想明白了。河北、中原、州州等地雖戰亂不斷,但袁紹等人卻都不是易與之輩,伐之恐耗力日久,勞而無功。益州雖穩,但劉益州嘛,嘿嘿,不說也罷,而且益州看似平穩,實則暗雲驚人。相比而言,起兵伐川,要比介入中原、揚州等地的戰爭漩渦要更為有利。這其中的利弊,松也是近日方才看明白,沒想到周堅此人早在數年前就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已經做了許多準備,此人真不簡單吶。”
費詩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但還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