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典韋吃了一驚,剎時眼神一凝,疾聲道:“某這便護送先生先走。”
蒯越叫來張財,不及說個來朧去脈,便急急道:“張財,本官身份或恐已洩,吾觀賈龍或有相害之心,你也別回府了,趕緊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什麼?”
張財大吃一驚,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震的有些失神,久久無語。
若果蒯越的身份果真暴露。他自然也逃不掉。
畢竟蒯越是他引薦給王裕的,撥出蘿蔔帶出泥,根本就脫不了干係。
“典韋將軍,我們連夜離開。”
蒯越來不及細說,只交待了張財一聲,就急忙對典韋說道。
“好。”
典韋乾淨利落,也不廢話,當下答應一聲,帶了十名偽裝成張財家將的鐵衛,護著蒯越連夜往南逃去。只留下張財和十餘名家將還在原地發呆。
不過很快。張財終於回過神來。
機靈靈打了個寒顫,連莊子也不敢回了,帶了幾名心腹,連夜逃去了一處秘密據點。
另一處。
任歧登上賈龍的馬車。和賈龍並坐在車廂內。有些不解地問道:“任公急著相召。不知有何要事?”
“的確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
賈龍陰聲道:“沮年可知那陳銘究竟為何人?”
“陳銘?”
任歧怔了下,方才的筵席上,他和那陳銘也攀談了幾句。印象比較深刻,只覺得此人談吐不凡,對天下大勢極有見地,之前也曾聽過潁川陳銘之名,不過賈龍這麼急著請自己過車相商,又這麼一句,立刻就知道其中怕是另有隱情,當下問道:“可是此人有問題?”
賈龍點點頭,道:“此人乃荊州名幹蒯越。”
“蒯越?”
任歧先是一怔,繼而又是一驚,吃聲道:“蒯越不是周堅小兒帳下謀士嗎?怎麼會來了成都。嘶,這廝真是好大地膽子。”
賈龍陰笑道:“陳洪昔年遊歷天下時,曾到過襄陽,機緣巧合下,曾遠遠見過蒯越此人一面。方才就是陳洪將此人認了出來,若非如此,連吾也被蒙在了鼓裡,真不敢相信此人竟有如此膽魄,膽敢在這個時候潛入成都,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任歧念頭飛快地一轉,問道:“賈公的意思是”
賈龍微笑道:“周堅小兒野心勃勃,忘想圖謀西川。若真叫此人得了西川,沮年以為我西川士族最終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任歧眼神就是一凝,沉吟了下,才緩緩搖頭道:“這個,在下也不好說。”
賈龍又道:“沮年以為,若是周堅小兒入主西川,是西川姓劉,我西川士族的處境好呢還是西川姓周,我西川士族的處境好?”
“這個”
任歧手撫柳須,認真考慮了一下,才字斟字酌地道:“周堅自入主荊州以來,雖然起用了大量荊襄士族,但若此人入主益州,能否善待我益州士族,就不好說了。”
賈龍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三天前,我得到一條訊息,趙韙已經譴其心腹部將率五千大軍,從閬中秘密趕來成都。”
“什麼?”
任歧這下是真正的大吃了一驚,勃然作色道:“此事當真?”
賈龍點頭道:“應該不會有假。”
任歧臉色再變,嘶聲道:“劉焉這是要趕盡殺絕吶?”
賈龍不動聲色地問道:“沮年怎麼看?”
任歧沉吟了下,把牙一咬,沉聲道:“劉焉老兒即不仁,就別怪我等不義。不如先探探那蒯越的口風,若周堅答應入川后不侵害我西川士族的利義,我等就乾脆引周堅主川。”
“此路不通。”
賈龍搖搖頭,道:“就算周堅會答應我們的條件,但從臨江打到成都,就算有我們暗中接應,最快也得半年。而劉正最晚兩個月內就會動手。”
“這”
任歧臉色一變再變,遲疑了下,凝聲道:“賈公有什麼想法?”
賈龍眼裡掠過一道猙獰,陰聲道:“本來我還在想如何拖得些時日呢,沒想到這蒯越就送上門來了。沮年以為,若是我等將蒯越身在西川之事告之劉焉,又當如何?”
任歧聞言剎時倒吸了一口諒氣,沉聲道:“若我們主動示之以弱,將蒯越身在成都的訊息告之劉焉,必可寬其心,以避免徹底撕破臉皮。不過如此一來,怕是會將周堅小兒徹底得罪死,若此人攻不下益州便罷了,但若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