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繼續抹淚道:“少主哇,守城軍卒有公子否給他們撐腰呢,就是黃富,不也讓公子否一劍給刺死了。”
“袁否?他殺了黃富?”黃猗先是一愣,繼而大怒,“這個賤婢庶子,安敢如此?本都尉與他誓不兩立。”
長史楊弘正好騎馬經過,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給袁否上眼約的機會,便說道:“駙馬都尉慎言,現如今公子袁的聲望可謂如日中天,你還是少觸他的黴頭為妙。”
“聲望如日中天?我呸!”黃猗卻不屑的道,“某就觸他黴頭了,他又能怎麼著?”
說完,黃猗也不管府上的車隊以及那一大群鶯鶯燕燕了,當下帶著十數騎出城門找他老婆袁姬哭訴去了,袁姬雖然已經下嫁給了黃猗,但因為袁術、馮氏捨不得,出嫁之後也依然住在宮裡,這會也已經跟著袁術搶先出城去了。
看著黃猗率十數健騎橫衝直撞,出城而去,楊弘便不由露出一抹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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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楊弘給袁否上眼藥的時候,袁否卻已經帶著羽林衛的兩千鐵騎,急行軍趕到了壽春以北大約七十里外的下蔡縣。
下蔡縣令趕緊開啟城門,將袁否迎入城內。
下蔡縣城距離壽春不過七十里左右,騎兵轉瞬即至,此刻卻還在袁術軍的控制之下,著實讓袁否有些喜出望外。
袁術原本都已經做好了攻城的打算。
袁否並不知道,曹操為了不給袁術逃跑的機會,採取的是長驅直入、直搗壽春的作戰方略,並未顧得上攻佔進軍路上的城池。
曹操的這一戰術果然取得了奇效,袁術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直接被圍堵在壽春,接著呂布、劉備、孫策三路聯軍也先後趕到,袁術險些成了甕中之鱉。
當然,曹操的這一戰術也給曹軍的後勤補給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袁否命人將下蔡縣令還有縣尉叫到面前,問道:“城內可有船隻?”
按照計劃,袁術大軍將在下蔡北渡淮河,然後轉道西北,進入汝南郡。
跟歷史上一樣,袁術逃出壽春後,仍然選擇汝南作為他的避風港,因為汝南是袁氏的老巢,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汝南郡的地方官員幾乎都出自袁氏門下,袁術想當然的認為,這些地方官員必定會歡迎他。
所以,袁否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控制下蔡,然後架好浮橋。
袁否原本只是抱著萬一的希望隨口一問,不曾想還真有船。
縣令答道:“回稟公子,此前為了防備曹軍過河,下官下令收繳了附近所有漁家的大小船隻以及渡船,只可惜,仍未能阻止曹軍過河,不過這些收繳的船隻倒是還在。”
袁否當即帶著縣令、縣尉直奔停泊船隻的碼頭而來,到了碼頭上,袁否發現下蔡縣令收繳的大小船隻足有百餘艘,雖說淮河水位暴漲到了高位,但有了這百餘艘大小船隻,架浮橋的進度卻是可以快許多了。
袁否當即命令下蔡縣令組織民夫架設浮橋。
下蔡縣令卻面有難色,說道:“公子,本縣的民夫青壯早已經被陛下徵發殆盡,如今縣中只剩老幼病殘,實在是找不到像樣的勞力了。”
袁否默然,原本富庶的淮南郡也就是九江郡,算是讓袁術玩殘了。
迫不得已,袁否只能親自帶著羽林衛架浮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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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術大軍的行軍速度,自然沒法跟袁否的羽林衛相比。
到中午時,袁術的十萬大軍才往北行進了不到三十里。
主要是袁術攜帶的傢伙什太多了,甚至連祭祀用的那隻青銅大鼎都帶來了,而道路又因為長時間的陰雨變得格外的泥濘難行,有時候一架牛車陷入於泥裡,軍士要推上好久才能把牛車推出來,這就嚴重影響了行軍的速度。
主薄閻象策馬走到袁術的御輦前,擔憂的說:“陛下,這樣下去怕是不行啊,不如把一些不重要的輜重都捨棄吧?”
“不重要的輜重?”袁術不悅道,“哪些輜重不重要?”
“譬如那些金銀瓷器、青銅器皿,還有綢羅綢緞……”閻象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在袁術兇狠的目光注視下,終於沒敢再說。
袁術世家出身,一貫追求奢華享受,讓他過苦日子比殺了他還難受。
袁術陰冷的盯著閻象,惡狠狠道:“閻象,你讓朕把金銀瓷器、青銅器皿全扔了,還有綾羅綢緞也全都扔了,你是打算讓朕去過乞丐的日子,是吧?”
閻象吶吶不敢言,直到袁術的御輦走遠了,才搖頭長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