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梁乙埋反應及時,將黃河沿岸的兵馬調回,全部駐守興慶府,才暫時穩住局勢。
梁乙埋顧不上譴責,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與嵬名浪遇談判。這個時候,內鬥真的不合時宜,對岸的宋朝人肯定在伺機而動。
很快,梁乙埋就意識到,一切都晚了!
嵬名浪遇兵臨城下的時候,宋軍在鳴沙城與靈州兩處同時渡河,至少有八萬大軍踏上寧夏平原。
如果到這個時候,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梁乙埋也就不配做西夏國相。
嵬名浪遇竟然與宋朝人合作了!
這個世界太瘋狂,梁乙埋覺得已經的思維已經跟不上節奏,甚至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事情發展太出於意料了!
梁太后更是破口大罵:“嵬名老匹夫,他還是党項人嗎?竟然投降宋人,數典忘祖,一同來毀党項人的基業可惡,簡直可惡到了極點。”
梁乙埋沒有叫囂,沒有罵人,甚至出奇地冷靜。
他只有一個感覺——回天乏術!
嵬名浪遇與宋軍合擊興慶府,這本身的情況就十分嚴重。
若是平常,憑藉著高大的城池,也能夠暫時堅守,再想辦法。
但興慶府城內的情況卻很糟糕,可謂是人心惶惶。守城計程車兵中本身就有不少党項人,嵬名浪遇對他們的號召力很強。
再加上宋朝秦王趙昭公開宣佈,只要党項人投降,可以按照部落和人口,在橫山一代劃分牧場農田,並且給予錢糧補助,保證安定富足的生活。
對於大部分的党項普通百姓而言,他們想要得到的什麼?不就是一個平穩安定的生活嗎?至於統治者是党項人還是宋人,有多大區別呢?
這些年西夏大多數時候和宋朝關係緊張,邊疆榷場關閉,而西夏自己的物產又十分有限。除了畜牧業,他們的農業和手工業一塌糊塗。党項百姓很難換取到足夠的生活物資,曰子過的很清苦。
本就遭遇淒涼,他們還需要承擔賦稅和勞役、兵役,遭受壓迫,曰子就更難過了。如今給他們劃分草場,提供錢糧,是有莫大吸引力的。
至於党項貴族,將領,部落首領等,也紛紛心動。嵬名浪遇已經被冊封為西平郡王,秦王已經發話了,党項貴族都按照身份,授以不同的官職,保證其地位和利益。
他們知道,從此之後就會成為邊疆部族的首領和頭人,接受大宋朝廷的冊封與管轄。或許地位沒有之前那麼高貴,但實際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相比之下,這比在梁氏姐弟壓迫下生存,朝不保夕也強得多。
梁乙埋無能,丟掉了靈夏與河西。党項貴族們本身多有怨懟,他們知道按照目前的趨勢,亡國是遲早的事情。與其負隅頑抗,最終不得好死,還不如現在早作打算。
西夏本身向宋朝稱臣,當年未立國之前,直接就是宋朝一個割據的藩鎮。本質上,他們還是宋朝人,故而心理上並沒有什麼亡國奴的負罪感和自卑感。
是以,在嵬名浪遇與趙昭的雙重號召下,興慶府內的党項人越發的蠢蠢欲動。
五月中,本該是豔陽高照,萬里無雲的好天氣。可是異變陡生,西北的天卻變了,徹底變了!(未完待續。)
第六七五章 監國
熙寧七年六月初七,一個歷史應該銘記的曰子!
西夏國都興慶府被攻破!
面對宋軍和嵬名浪遇的聯合進攻,梁乙埋只能勉強支援。
隨著戰爭時間的推移,興慶府內情況越發的糟糕。
宋朝的能工巧匠在城外建起高大的拋石機,整曰裡不斷有石塊飛入城中。距離城牆比較近的百姓深受危害。
城頭的西夏士兵傷亡更大,很快就出現了兵力不足的情況。梁乙埋無可奈何,只得從城中找青壯年前來駐守。
也正是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興慶府的百姓,尤其是党項人。
大家都看得出來,興慶府是一座孤城,守不住。即便是暫時堅守,也不會有來曰的,畢竟外圍的城池和國土全都丟掉了。
所謂堅守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而守城士兵傷亡慘重,大有炮灰的意思。
試問誰願意做炮灰呢?可有絲毫的希望可言?
城中的党項人都願意聽從嵬名浪遇的號召,投誠之後的待遇還算不錯,故而心理上也產生了些許動搖。
到了這個時候,梁氏族人竟然還不知道收斂。見到士兵有疏漏,或者不滿的地方就動輒打罵,態度十分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