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產生的打擊不言而喻,這也正是趙昭急怒攻心的緣故。
打擊一件接著一件,這邊正在咒罵文及淵,那邊文彥博的奏疏已經到了,請求辭去河北路宣撫使的職務,安度晚年。
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文家要舉家西遷不成?隨後趙頊反應過來,這是文彥博就兒子的行為做出的讓步。
放棄大權,對皇權無危害,才能保全文家安危!
文彥博,你倒是精明啊!
趙頊雖然捨不得讓文彥博這樣的人才離開,可一旦與秦王有了瓜葛,這樣的人就留不得了。尤其是位高權重的河北路宣撫使,必須要換人。
可是換誰呢?
趙頊思來想去,將宰相吳充派去了大名府,主持河北路軍務,鞏固邊防。
如此一來,政事堂的宰相中必然就有了缺口。誰來做統領大局的首/相,這是十分重要的。
趙頊是屬意王安石的,可王安石真的合適嗎?無論其他,忠誠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決定之前,趙頊更想驗證一下王安石的忠誠度!
“宣王安石垂拱殿見駕!”。)
第六五三章 致命一擊
王安石很快就入宮了,在這方面他有便利。
以前官家也經常這樣傳旨召見,故而王相公並未覺得突然。
垂拱殿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急怒嘔血的官家趙頊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很客氣地賜座給王安石。
小海一直低著頭,卻依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將凳子放在王相公身後,然後小心翼翼地退開。官家的情緒變化太快了,越是溫和,越顯得笑裡藏刀。直覺告訴他,王相公今曰怕是要倒黴了!
君臣落座之後,趙頊先問了些許關於變法和賦稅的問題。還別說,王安石回來不過半年時間,兢兢業業,成效還是很不錯的。加上今年大宋難得風調雨順,是以財政收入有所增加,立即解了三司囊中羞澀的燃眉之急。
隨後,話鋒一轉,又談起了西北戰事。趙頊面帶微笑道:“秦王奏疏,靈州大捷。”
“臣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奏疏是先經過政事堂中書省的,同時給樞密院也有公文,加上趙昭蓄意擴散訊息,如今已經傳開了,幾乎是人盡皆知。
趙頊不動聲色道:“那介甫,你怎麼看?”
“此乃喜事,前所未有之大喜,陛下英明神武,秦王英勇善戰,將士用命,方有靈州大捷!”王安石是當真高興,自從真宗年間丟了靈夏路,大宋一直有心奪回,但何時成功過?直到這一次,秦王出馬,靈州才重新回到大宋治下。
黃河以東的土地全部落入大宋掌控中。滅西夏。斷遼國之右臂。恢復漢唐舊境的宏願又往前邁進了一大步,實現的可能姓大大增加,王安石自然高興。若是論功,當朝皇帝的,與主將,參戰將士都是有功的。
不過聽在趙頊耳中,便有奉承的意思,首先強調自己英明神武。很好!
“秦王上書,為將領請功,追封戰死的將士,由樞密院主持撫卹,介甫以為如何?”趙頊依舊不動聲色,和平曰詢問政務建議沒什麼兩樣。
王安石也是這樣認為的,正直的王相公沒有嗅到殺機,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關乎前程和生死。
“論功行賞是應該的,將士們苦戰數月,為大宋立下汗馬功勞。是該獎賞。至於撫卹,雖說眼下財政吃緊。但想想辦法,這筆錢還是能擠出來。”王安石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趙頊的表情凝重到了極點,從王安石張嘴到閉嘴,萬分期待的眼神漸漸變得冷酷,繼而有些失望,隨後又被憤怒所充斥。
待王安石說完,抬頭看向官家時,趙頊的眼神又恢復了平靜,讓人不寒而慄的平靜。
“嗯!”趙頊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道:“如此是否會影響變法呢?如今大宋財政吃緊,諸多事情怕是難以兼顧!”
“確實錢糧吃緊,但征討西夏乃國之大計,撫卹將士,激勵士氣是必要的。”王安石道:“未來西夏有可能捲土重來,還靠考將士們抵禦外地;即便西夏按兵不動,我大宋也該趁此良機,一鼓作氣,直搗興慶府。”
對於一早就制定的戰略構想,王安石充滿了期望,一直希望能夠付諸行動。
趙頊越發的平靜,臉色瞬間幾變,隨後又道:“朕得到訊息,西夏失了靈夏,反過來意欲圖謀河湟,共計十二萬人馬,六萬進攻,六萬防禦大宋,介甫以為如何?”
王安石迷惘道:“沒聽樞密院提及啊,西夏剛失靈夏,又動兵進攻河湟,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