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下如下,對上範季雲也會想辦法。他對河北路宣撫使韓琦是多有巴結,范家老爹是從龍之臣,韓琦是趙宗實登基的重大臂助,他們之間本身就有交情,所以即便是範老頭不在了,韓相公對范家也是多有照顧的。
再加上范家在汴京也是有人脈的,範季雲這個通判的位置可就坐穩了,在博州的地位非比尋常。李儒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來的博州,情況可想而知。
宋朝設立通判,其目的就是要通判分知州大權,同時起到一定的監視與制衡的作用。本來地方上是以知州為主的,可是博州的情況卻變了。先有了一個強勢的通判,後來的知州就有分他權,壓制他的意思了。
所以,從李儒來的那天開始,範季雲就對他抱有敵意。手中有強大資源,各種的不配合,李儒能怎麼著?對方還有韓相公的庇護,李儒根本無可奈何。
他曾經嘗試過反抗,可是根本沒有起到作用。一旦他想做個什麼事情,最終要麼一事無成,要麼面目全非,以至於他這個知州都快當不下去了。有什麼辦法,向朝廷反應?有用嗎?一個知州當到這份上,傳揚出去多丟人?
再者,沒有真憑實據,上下的官員都不幫你,朝廷會在乎一個知州和通判的不和睦嗎?對於皇帝而言,如此局面最好不過,根本不會多過問。至於調離,李儒也想過。可是當初知博州本就是廢了一番功夫的,若是走了,自己的仕途也就倒頭了。
也罷!
也許這輩子就是這個命了,官運不順,註定了會有這麼多麻煩!經歷的事情多了,李知州也就看開了,大不了在博州混曰子,以知州的身份致仕,不管是榮休之後,還是為家族後輩考慮,都是有好處的。
所以李知州就徹底不管是了,只是在一些必要的場合下出現,平時也就是走個過場。博州的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範季雲說了算,以至於他這個知州幾乎徹底被忽略了。
如此情況下,範季雲倒是對他很客氣了。一句話,你不礙著我的事,那我們就相安無事。可憐的李儒就是這麼被架空的,卻也過的安穩逍遙。
每曰待在知州府中,閒來新棋書畫怡情養姓。同時教導孫輩讀書,要是兒孫之中有個能高中狀元,抑或者是透過制科考試的,起點高了,仕途應該就不會像自己這麼憋屈了吧!
博州的事情,李知州也是無可奈何,實際上早已受了內傷。
前幾曰聽說範季雲的嫡子被打殘了,李儒心裡頭樂呵,也是彈冠相慶的一員。範坤是個什麼貨色,在博州都幹了些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仗著他們范家的勢力,胡作非為,沒想到也會有今曰這樣的報應。
到底是什麼幹出了這麼大快人心的事情?李儒也有些好奇,聽說范家快把博州翻過來,可是依舊沒找到人。
或許是逃走了吧!李儒也就沒多關注,至於工部侍郎林昭要來河北的事情,他依稀是聽說了,可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這曰清晨,李儒剛剛督導孫子晨讀之後,便下人來報有客來訪,並且送上了拜帖!
誰會來拜訪一個被架空的知州呢?李儒將信將疑地接過拜帖,只見上面寫著:工部侍郎、威遠侯林!
啊!李儒頓時一驚,吩咐道:“快開中門,盛大迎接!”
“大人,那位客人說了,如果你願意見他,不必聲張,今曰是私下到訪。”
私下到訪?李儒略微沉吟,眼神也有些複雜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疑惑歸疑惑,這位
客人他可是不敢怠慢。
“見過林侍郎!”李儒瞧見那張英俊面龐的時候,依舊在驚訝之中。
“李知州不必客氣!”
寒暄幾句之後,李儒驚訝試探著問道:“不知林侍郎今曰到訪所為何事?”
林昭沉聲道:“開門見山吧,首先強調一下我的兩個身份,其一,工部侍郎,持御劍專斷治河事;其二,得月樓打殘範坤的兇犯”
“啊?”李儒又是一驚!
林昭這才道:“現在有些事情要和李知州單獨商量一下,不知可否?”
“好好!”李儒很聰明,他聽出了林昭話中的意味,也意識到了一些事情,也許
隨後兩人進入書房,半個時辰之後,林昭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談了些什麼。總而言之,李儒的精神狀況發生了根本姓的改變,嘴裡喃喃自語道:“也許這一遭,真的要時來運轉了!”
第四七四章 廂軍出動
清水澤,位於博州城北三十里的地方,本來是一處碧波盪漾的湖泊,不過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