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那眾多的羯胡軍士說道:“你問問他們,他們哪個手上沒有我百姓的鮮血?”
聽到這裡,杜洪無語了,而他弟弟杜鬱站了出來跪倒在地說道:“大人說得對,這羯胡西來,一路上作惡累累,殺人千數,屬下隨軍的時候是親眼目睹,雖然激憤,但是迫於身份無力相阻,此中罪過鬱恐怕要內疚一生。”說到這裡,杜鬱頓了頓繼續說道:“大人,羯胡可殺,可是這中間有十幾羌、氐人,還有幾個中原之人,還請大人原諒他們,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
曾華上前扶起杜鬱說道:“我一直在說,羌、氐、匈奴和中原之人或是炎黃子孫,或出於九黎之後,都是華夏子民,同根同源。而羯胡卻是異族它種,自然不當我們華夏子民是人,只以豬羊畜生對待,此中已經包含亡我華夏民族的心。今日羯胡是主兇,這十幾人卻是幫兇,助異族殺我同胞,如此人等,就是他們的祖宗也會因此而蒙羞。”
說到這裡,曾華大聲說道:“仁德只施善良守度之輩,刑戮必應暴虐兇殘之徒。揚善懲惡正是天道。”
杜鬱聽到這裡,不要言語了,只是深深地施了一禮。
曾華一聲令下,一千五百顆頭顱滾滾而下。曾華再下令將一千五百具屍體一把火燒了,然後用頭顱砌成五個土堆堆在陳府墳前。曾華再令笮樸書寫一碑,將羯胡的暴行和今日的一言一舉全部寫上去,最後的結尾正用了曾華那句話:“仁德只施善良守度之輩,刑戮必應暴虐兇殘之徒。揚善懲惡正是天道。”
曾華傳令給車胤和南鄭,緊急增調一批有經驗的“說書人”,彙集羯胡在關中和中原的暴行,再結合梁州以前一直宣傳的漢、羌、氐、匈奴等同為華夏一族,而羯胡是異族它種,在關中四處宣傳,讓漢、羌、氐、匈奴等各族百姓更深刻地瞭解到羯胡的種種惡行,也讓他們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
發出命令之後,曾華對笮樸悄悄地說道:“我們需要讓百姓們知道仇恨,只有知道了仇恨他們才會知道誰是敵人,誰是戰友。而且有了仇恨有了目標他們才有銳氣,我們新據關中,正需要這種銳氣。只是不知道這場仇恨傷及到多少無辜?”
笮樸冷冷一笑:“大人仁德自是可告天地,但是也不必過於擔憂。傷及無辜?只要能維護我華夏子民,管他傷及多少無辜?他們無辜,我們華夏子民遭殺戮的時候就不無辜了?”
曾華知道笮樸由於以前的經歷,所以是相當的冷血,尤其是對毀他家園的羯胡。以前他把羌、氐、匈奴等夷戎之人也當作了胡人,後來經過曾華的開導和長期影響,於是把矛盾直指膚白、高鼻、深目、多須的異族胡人了,其它的都是“人民內部矛盾”了。
不幾日,曾華彙集打掃戰場的一廂步軍和從南鄭調過來的一廂步軍,連同左右護軍營和八廂飛羽軍,繼續東進。
八月十五日,曾華大軍至鄭縣,而這個時候接到了前軍將軍、梁州刺史甘芮的捷報。甘芮趁曾華兵出關中,悄悄地率領四廂步軍直取魏興郡郡治興晉,然後揮軍北上,再取了上洛郡郡治上洛和南邊的商縣,然後再西進取了關中要關藍田關。現屯兵上洛城(今陝西商縣),別的要求沒有,只是要兵馬。
曾華繼續進軍潼關,彙集早就到了這裡的趙復部,然後留下趙復和四廂步軍守潼關和蒲津關,並令姚勁領六廂飛羽軍駐華陰以為策應,命楊宿率五廂飛羽軍北上馮翊郡,整治北部諸郡,盧震、杜鬱隨軍為副手。然後於八月二十五率左右護軍營和三廂飛羽軍回長安。
曾華回到長安第一件事就是再行檄文於關中及四方各處。
“黃帝軒轅登雞頭於空桐,周室文王聽鳳鳴於岐山,非子秦嬴受封邑於秦亭,漢室高祖定天命於長安,關隴之地乃華夏之地久矣。更有漢室據關中撫背天下,威遠四夷,此始天涯海角無論夏夷,均知漢人所意。哀元康元年(公元291年),晉室內亂,海內崩道。羯胡以異族它種竊據九州,羶腥中國之地,毒虐華夏子民。凡我華夏男兒,但有熱血者無不引為奇恥,深以大恨。臥薪嚐膽、磨厲披堅,只圖滅兇胡、復河山。今長安收復,關中隴西已定,可傳謂天下言:華夏之地永歸華夏之民。以此與華夏同胞共勉,再續壯志!”
檄文一出,天下再次震驚,響應者無數。
第二件事就是招兵買馬,在近十萬“義軍”中挑選精銳,這些人“革命熱情”高漲,得想辦法讓他們折騰一下。經過嚴格的篩選,從中選出三萬六千餘軍士,其餘或者打發回家,或者編為當地的折衝府。再從數萬降軍和邊戍卒軍中選出一萬一千餘軍士,其餘的有家者放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