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軍已經佔據關隴,可以憑藉潼關和河水天險對抗東邊的進攻,石閔再驍勇善戰,恐怕拿天險也沒有辦法吧。到時你領兵在外折騰幾個月,我在鄴城早就收拾好了。只是這石閔領兵走了,這鄴城裡幾個自家兄弟怎麼辦,沒有石閔壓制他們,石遵還真有點不放心。
王鸞似乎看出了石遵的心思,開口道:“光是武興公一人出兵平定關隴恐怕獨力難支。義陽王殿下才幹出眾,堪當大任,而且以前也出鎮過關右,應該很熟悉那裡的情況,不如請他為主帥,武興公為輔,定能收復關右。”
石遵一聽,覺得正中下懷。義陽王石鑑是鄴城中威望最高的王爺,其它幾個兄弟隱隱以他為瞻首,要是把他和石閔一起打發了,自己豈不是省事多了。
當即,石遵傳詔,命義陽王石鑑為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武興公石閔為太尉,徵西大將軍,都督關隴諸軍事。兩人領禁軍一萬,即日出鄴城赴洛陽主持征討關右。
詔書一下,義陽王石鑑立即臥病在床,而且還病得不輕。雖然石鑑鄙視石苞丟掉了關右,但是並不認為自己能輕易收復關右,就算是打個幾年能收復關隴,石遵早就在鄴城坐穩了位子,自己還是白辛苦一場,最多還是鎮守長安的老差事。而且要是自己萬一大敗,無功而返,那自己就和石苞一個德行了,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而且這軍中和河南沒有幾個自己人,頗受限制,不去,堅決不去。
而石閔更不會去了,不過他對抗詔書的方法卻是另一招了。石遵的詔書剛一下,第二天安陽就出了“叛軍”,石閔不等石遵反應,就帶著數萬禁軍出駐城外,說是要去平定危及鄴城的叛亂。而部分禁軍和宿衛軍卻在宮外城中鼓譟喧譁,石遵叫人彈壓無效,說非得武興公回來方可定。頓時鄴城一片慌亂。
石遵無奈,只好緩行此詔,再召中書令孟準、左衛將軍王鸞來商議。
“如今這個局面該如何收拾?”石遵非常煩惱,現在的鄴城局勢是異常微妙,稍有差池就會引發一場風暴,所以石遵不敢用強非要石鑑和石閔出兵不可。
“義陽王殿下稱病,怕是不願出鄴城。既然他不願去關隴,也就罷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武興公。前兩日宿衛軍與禁軍城中騷亂,足見此子的權重和不臣野心。既然他已經知道我們準備奪其兵權,一定會更加怨恨,而且此子勇冠三軍,縱橫眾軍,比其它諸王更危險,應當速誅之。”孟準說道。
石遵點點頭:“我知道,但是要誅棘奴必須諸王大臣和議穩妥方能行事,否則恐怕謀虎不成反被虎害。”
石遵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棘奴之事可緩緩圖之,不可操之過急。但是這收復關隴事宜還得繼續,關右已失,朝廷不可坐視不管,必須行詔委派重臣討伐。”
聽到這裡,孟準和王鸞點頭稱是,然後低頭開始盤算起來,竭力為君分憂。
“陛下,不如將此事委以蒲洪、姚弋仲。此二人本是略陽氐酋和南安羌首,當年先帝石虎徙關中豪傑及氐、羌族人十數萬於關東,就是以此二人為首領。現在蒲居枋頭,姚居灄頭,各有部眾數萬。而且據聞關東的秦、雍流民現在開始相聚西歸故里,紛紛彙集枋頭、灄頭,已經有十幾萬了。蒲洪、姚弋仲均為時之人傑,更有秦、雍根基,為陛下復關右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王鸞說到這裡不由聲音更加變低了:“據聞蒲洪已有不臣之心,暗遣使者連線江南晉室。如果長留其在鄴城左近的枋頭,恐怕會生變故。而且蒲洪、姚弋仲素來貌合心離,如果陛下命他們兩人收復關右,此二人會互相牽制,更難生變了。”
石遵聽到這裡,不由大喜,對孟準和王鸞說道:“你二人真是朕的子房、韓信。”
孟準和王鸞聽到這裡,連忙跪下謝恩:“臣等誓死為陛下分憂。”
第二日,石遵找來蒲洪留在鄴城的兒子蒲健,先拜蒲健為安西將軍,令其至枋頭傳詔給其父,詔中拜蒲洪為大將軍、略陽公、都督關中諸軍事、鎮西大將軍、雍州牧。另遣使至灄頭傳詔,拜姚弋仲為太尉、南安公、都督隴右諸軍事、徵西大將軍、秦州牧。令其二人各領其部立即移師河內、河南,收復關隴。
頒此新詔三日後,石閔才從安陽回鄴城。石遵表面上和石閔“重歸於好”,但是暗地裡卻加緊拉攏兄弟諸王,聯絡其它“忠義之臣”。
蒲健帶著詔書回到枋頭,蒲洪立即召集了部眾,商量對策。他們分別是三子蒲健、少子蒲雄、略陽呂婆樓、南安雷弱兒、安定梁欏、馮翊魚遵、京兆段陵、王墮、天水趙俱、隴西牛夷、北地辛牢、氐酋毛貴和主簿程樸。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