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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第二日朝堂上,知道晉帝駕崩訊息的群臣們就跟一群無頭蒼蠅一樣,大家都不敢擅自出言自己地意見,甚至有人大聲道:“請大司馬歸朝,再行定奪。”

尚書僕射王彪之勃然大怒,正色大聲道:“天子崩,太子即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大司馬怎麼會有異議呢?你們這麼說是不是意指大司馬有不臣之心?”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就再也沒人剛出聲了,於是群臣請出太子,於殿中即皇帝位,並受百官朝拜。

第二日,太后傳懿旨,說新帝衝幼,難理國事,請大司馬桓溫行周公故事,攝居朝政。王彪之駁言道:“此乃非常大事,大司馬必不敢輕受,定會固辭。一來一往,會使朝事荒廢,萬機停滯。”

加上王坦之、謝安等人附議,便把太后這份懿旨封還回了內宮。

秋八月,甲寅,追尊故會稽王妃王氏曰順皇后,尊帝母李氏為淑妃,遷謝安為吏部尚書,王坦之為侍中。而也在這月,大司馬桓溫也終於從姑孰趕回建康,參加先帝的葬禮。

桓溫人還沒有到建康,謠言便在城中官民當中傳了一個遍。眾人都說大司馬桓溫原本想效周公攝政,誰知被謝安、王坦之一干人等攪亂了,只落了個輔政之位,心裡已經是怨憤之極。這次回建康準備將謝、王一干人等盡數誅殺,再逼新帝禪位。

四起的謠言加上建康內外戒備森嚴的警衛,讓所有的人都忐忑不安,胡亂猜測。

辛巳,謝安、王坦之奉詔率領文武百官去建康城外的新亭迎接歸朝的大司馬桓溫。剛出城門,看著城牆上和大道邊站得滿滿的軍士,王坦之便有些心慌了,因為這些軍士都是大司馬桓溫地部屬。

“東山,此次凶多吉少,我們該怎麼辦?”王坦之悄悄拉了拉謝安的衣角問道。

謝安回過頭來,平和地笑了笑:“無妨,只要我們小心應對,定會轉危為安。”

看到王坦之還是一臉的不安,謝安便激言道:“晉祚存亡,全在你我這一行了。”

聽到這話,王坦之猛然一振。強打起精神跟在謝安身後,繼續向新亭走去。

趕到新亭沒有多久,便聽到前面有傳令兵策馬過來高呼道:“大司馬到!”

文武百官立即在大道兩邊肅然站立。恭迎桓溫地到來,而謝安和王坦之做為領頭人,站立在最前面。

不多時,一陣馬蹄聲從肅殺的秋意中傳了過來,只見上千鎧甲鮮明,旗槍如林地騎兵緩緩列隊走了過來。這些荊襄騎兵臉上無喜無怒,卻透著一股滲到骨頭裡的冷漠。隨著一聲喝令,這些騎兵驟然停了下來,在突然出現的寂靜中。這些荊襄精銳手握刀槍,用寒冬一般峭厲地目光將大道兩邊地群臣掃視了一遍。

這些殺氣騰騰地目光,還有那些透著寒光地刀槍。讓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陣勢地群臣紛紛腿軟。不知誰帶頭,眾臣盡數跪於大道路邊。

眾騎兵再隨著一聲喝令。向兩邊散開,讓出一條路來,只見一身金黃鎧甲的桓溫在數百重甲護衛下緩緩走來。只見這些重甲騎兵身穿黑色鎧甲。頭戴飛翅頭盔。臉上卻掛著一塊麵目猙獰的青銅面具。群臣跪伏在地上,居然沒有一人敢抬頭仰視正威風凜凜走過來的桓溫。其中不乏眾多平時譏諷嘲笑桓溫的名士。

看來桓溫真的打算給朝中眾臣來一個下馬威,謝安心裡不由暗罵了一句,裝模作樣,你這些戰馬、鎧甲哪樣不是從北府買來的,就是那護衛重甲也是學人家北府探取軍的模樣。還有這些朝臣,平時一個個人五人六,開口閉口就是桓兵頭。現在桓兵頭才裝模作樣了一番你們就嚇成這樣,要是殺人以數十萬計地曾武夫領著北府軍來朝,難以想象這些人能被嚇成什麼樣子。

謝安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王坦之。只見這位平時總是慷慨激昂的王文度滿臉驚慌之色,臉頰、後頸都是汗水,最讓謝安想不到是王坦之手裡地笏板居然拿倒了。

“謝安奉詔恭迎大司馬!”謝安對著衝到自己跟前的桓溫恭敬地施了一禮,絲毫沒有受幾乎噴到臉上地馬息影響。

桓溫勒住了坐騎,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坦之,最後把目光放在了謝安身上,過了好一會才突然笑道:“有勞謝尚書了。”說完翻身下馬。

待隨從將坐騎牽走,桓溫一把握住謝安的手,向不遠處的亭子裡走去,那裡已經準備好了一些酒食,以便讓謝安、王坦之行代新帝為桓溫接風洗塵。

在瑟瑟地寒風中,謝安任由桓溫拉著,神情自如地走過重重衛兵,跟著桓溫沿著臺階一直走到亭中,然後施施然坐在席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