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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東路 即寬甸路,以總兵劉綎為主將,會同朝鮮國都元帥姜弘立統率13000人,從東面進攻赫圖阿拉。劉綎,是明軍中與杜松齊名的勇將,身經數百戰,名聞海內。他善用大刀,“所用鑌(bīn)鐵刀百二十斤,馬上輪轉如飛,天下稱‘劉大刀’”。又善弓馬,曾“命取板扉,以墨筆錯落亂點,袖箭擲之,皆中墨處。又出戰馬數十匹,一呼俱前,麾之皆卻,噴鳴跳躍,作臨陣勢,見者稱歎”。他又嗜酒,每臨陣都要飲酒鬥餘,激奮鬥志。他率領一支器械簡陋、又無大炮的混雜隊伍,同朝鮮軍會師後,在險遠道路上行進。所帶之糧,也用完了,“三軍不食,今已屢日”。這時杜松軍和馬林軍已經敗沒,劉綎卻全然不知。劉綎軍進至距赫圖阿拉約70裡的阿布達裡岡(今桓仁滿族自治縣老道溝嶺),陷於後金的埋伏之中。

初四日,努爾哈赤派降順漢人裝扮成杜松軍卒,騙劉綎說:杜大帥請您快去和他會合。劉綎說:我們同為大帥,他給我傳令,難道我是他的副手嗎!這人說:我們主帥因為事情緊急才這樣做。劉綎說:那為什麼不發信炮呢?這人說:邊塞之地點烽堠不便,不如騎快馬更快捷些。劉綎這才相信。努爾哈赤密令以剛繳獲的杜松軍大炮,燃炮“傳報”。劉綎軍在阿布達裡岡山谷的行進途中,“遙聞大炮三聲,隱隱發於西北”,以為西路杜松大軍已到。劉綎唯恐杜松獨得頭功,急命火速進軍。阿布達裡岡一帶,重巒疊嶂,隘路險夷,馬不能成列,兵不能成伍,劉綎督令兵馬單列急進。後金軍伏兵四起,上下夾攻,首尾齊擊,彌山滿谷,四圍廝殺。據《明史紀事本末》記載:

建州兵假杜將軍旗幟奄至,綎不之備,遂闌入陣,陣亂。綎中流矢,傷左臂。又戰,復傷右臂。綎猶鏖戰不已。自巳至酉,內外斷絕。綎面中一刀,截去半頰,猶左右衝突,手殲數十人而死。

也就是說,建州的軍隊打著杜松軍的旗幟突入劉綎軍中,劉綎軍猝不及防,一下被打亂。劉綎兩臂受傷,依舊奮戰,被刀削去半邊臉,還在左右衝殺,死得異常慘烈。其養子劉招孫,“負綎屍,手挾刃”,與後金軍拼殺,力竭而死。

劉綎身死兵敗後,有數千浙兵敗屯山上,據目擊者記載:“胡數百騎,馳突而上,浙兵崩潰,須臾間,廝殺無餘。目睹之慘,不可勝言。”這些手執竹矛、身披藤甲的步兵,慘遭後金鐵騎橫殺,拋屍荒野!史載:“所經殭屍如麻,數十里不絕。”

劉綎軍敗後,後金軍移師進擊劉綎餘部及助明作戰的朝鮮兵。姜弘立率朝鮮兵於四日到達距阿布達裡岡的富察之野(今桓仁滿族自治縣富沙河鏵尖子鎮至二戶來鎮一帶),下令軍隊安營。營剛紮下,後金貝勒代善統領數萬騎兵衝向富察,漫山蔽野,煙塵漲天。遇明監朝鮮軍的遊擊喬一琦兵,喬兵敗,率殘兵奔向朝鮮兵營。後金兵進攻朝鮮兵營,迅猛突入營中。朝鮮的兵卒,被紙作甲,柳條為胄,飢餒數日,進退兩難,無奈偃旗息鼓,遣官求降。初五日,朝鮮都元帥姜弘立投降。他們在投降之前,將明監軍喬一琦及其隨從之兵驅趕下山,送給後金軍。喬一琦走投無路,留下遺書,投崖而死(一說自縊而死)。明東路大軍全軍覆沒。

南路 即清河路,以總兵李如柏為主將,官兵2萬餘人,由清河出鴉鶻關,從南面進攻赫圖阿拉。杜松撫順路、馬林開原路、劉綎寬甸路相繼敗北,經略楊鎬急檄清河路李如柏回師。李如柏為李成梁第二子,由父蔭為錦衣千戶,放情酒色,貪**跋扈,怯懦蠢弱,出師滯緩。他接到楊鎬檄令後,急命回軍,並大肆擄掠。後金武理堪率哨兵20人,虛張聲勢,呼噪下擊,斬殺40人,獲馬50匹。明軍大亂,奔走相踐,死者千餘人。李如柏逃回清河,言官交章論劾。《明史?李如柏傳》記載:“如柏懼,遂自裁。”

至此,五天之間,明軍三路覆沒,一路敗退,薩爾滸大戰以明軍失敗,後金軍勝利而結束。

三、簡要分析

明軍薩爾滸大敗原因很多,其最主要的因素是用帥不當,指揮失誤。

四路軍總指揮楊鎬何許人也?《明史?楊鎬傳》記載:楊鎬,萬曆八年(1580年)進士,是個文官,做過知縣、御史。這個人很自負,不懂兵法,但會討好上級,因而得到一些人的信任,委他以重任。萬曆二十五年(1597年),偕副將李如梅出邊作戰,失敗了。後朝鮮用兵,被免罪起用,經略朝鮮軍務。島山之戰,明軍大敗,死亡2萬。史稱:“是役也,謀之經年,傾海內全力,合朝鮮通國之眾,委棄於一旦,舉朝嗟恨。”吃了這樣一個大敗仗,楊鎬卻向朝廷奏捷報。後來敗露,全賴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