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ào心有同感的連連點頭,隨即又意識到這好像不宜大聲喧譁,尷尬的抬起頭看著劉修,兩人心有靈犀的交換了個眼神,不約而同的放聲大笑,走到一起,互相拍拍肩膀,自覺又近了一層。
“德然,身邊沒人shì候可不成,怎麼樣,在我府裡看看,有看中的,馬上就帶走。”曹cào擠了擠眼睛,戲謔之sè不言而喻。
修連連搖頭,“我是紙上談兵,還不想這麼快就納妾。”
“不算納妾,找個shì婢也行啊,一個人在外,多寂寞啊。”曹cào不以為然的說道:“你要是不想欠我人情,那也沒關係,我賣給你就是了。”
“也不是這個原因。”劉修想起了王楚,便問了問她祖父王苞的事情。曹cào想了好半天,這才想起來王苞是誰,不禁啞然失笑:“你看中王苞的孫女了?”
“可不是,我正愁呢,人家看不上我啊。”
“屁”曹cào不屑一顧:“王家有什麼資格看不上你。以我看,用不了幾年,他想求著你都未必夠格。”他隨即把王家的情況說了一遍。原來王苞hún跡洛陽很多年,除了做過兩年五官中郎將以後,仕途一直不如意,說到底,不是因為他的能力不行——能力比他差,官卻做得比他大得的人多了去了——是因為他自命清高,不想依附宦官。現在宮裡權勢比較大的宦官中有個趙忠就是趙國人,和王家還有些親戚關係,可是王苞就是不和趙忠來往。王家一直想走清流的路子,可是王苞的幾個兒子——包括王楚的父親王瑜、王楚的兄長王斌,學問都一般,又不會造名聲,所以一直未能出名。
“王家心不小啊,怪不得既不願意走宦官的門路,又不想走袁家這樣的世家的路子。”曹cào撅著屁股伏在欄杆上,看著遠處重重迭迭的屋頂,忽然皺了皺眉頭,沉yín片刻,轉過頭看著劉修:“你真喜歡王家那個女子?”
劉修點點頭。
“那你可要抓緊時間,宮裡的習慣是八月算人,想入宮的四五月便開始張羅了,一旦入了宮,就算她被陛下看中的可能非常緲茫,但是你卻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除非等到她被放出宮。”
劉修嘆了一口氣:“我也正愁這個事呢。人家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這要掉進海里了,還怎麼撈人啊。”
“一入宮門深似海?”曹càoyín哦了兩聲,也笑道:“妙句,德然一直說自己不通詩賦,可是隨口一說就是妙句。”他頓了頓,又道:“德然,也許我能幫你這個忙。”
劉修轉過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曹càomō了mō鼻子,嘿嘿一笑:“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雖然是有sī心,可是幫你卻是真心實意的。”
“你說說看。”
“反正你也和宦官扯上了關係,以後想脫身也脫身不了了。”曹cào壞笑道:“所有想要入宮的女子,都要由掖庭令過目,掖庭令如果看不中,她就永遠也進不了宮。為了這個原因,掖庭令一直是宮裡諸令之中最féi的差,當初何進就是huā了重金賄賂當時的掖庭令張讓,這才把他妹妹何氏送進宮的。雖說何氏這些年連個屁都沒放出來,什麼名位也沒有,可是何進本人卻以一個屠夫入宮為郎,很快遷虎賁中郎將,現在已經做了潁川太守。估計王家也是看得眼熱,這才動了心思吧。”
“掖庭令?”劉修想起那天在銅駝街遇到的中年宦官,好象他就是掖庭令畢嵐吧,聽說這人名聲可不好,和張讓、趙忠等人是一路貨sè。曹cào給他出這主意,好象是有點不懷好意。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又不想做什麼清流,只要能把心上人搶到手,管他**的什麼清流濁流呢。
唉,不對,如果我和宦官走到一路,那王楚還能看得上我的嗎?
劉修左右為難,曹cào看在眼裡,也不急於去勸,他也有自己的心思。雖然他不認為王楚進宮就能如何,可是現在宋皇后不得寵卻是事實,宋家要倒了,曹家的投資就算徹底失敗,不僅沒得到好處,多少還要受點連累。劉修雖然未經女sè,可是這小子能書善畫,和宮裡那位倒是投緣,以後入朝為官也是很正常的事,那個梁鵠不就憑著書法做了郎官嗎?說不定能從他那兒開啟局面。
何家是走宦官的門路,宋家和宦官之間有仇,宦官的路子已經堵死了,黨錮之後,清流的力量又指望不上,宋家只能走其他的路子。曹cào一直想不出有其他的路子可走,現在看到劉修,他忽然覺得看到了一點希望,雖然這點希望就是狂風中的燭火一樣不可靠,但終究是一點希望。
劉修突然問道:“孟德,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