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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只覺得靈光一閃,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他轉過頭看看袁紹,袁紹也若有所思,但是也沒有真正明白劉修這句話的意思。堂上的袁隗和盧植經驗要老到得多,他們只是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劉修的意思,只是兩人的反應卻大不相同。

袁隗愕然,看著面露喜色的盧植:“子幹,你教出來的好學生啊。”

盧植微微一笑:“他是有些小聰明,不過這卻不是我教的,見機於未萌之時,這是天賦,教是教不出來的。”

“舉一反三,此子倒有幾分子貢的味道。”袁隗撫著鬍鬚,仔細打量了堂下正和袁紹等人唇槍舌劍的論戰不休的劉修,回頭和馬倫交換了一個眼色,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懼。

劉修說的意思很隱晦,但是卻非常致命。

為什麼會有“遺子千金,不如經書一篋”這句話?為什麼會有師法、家法?為什麼世家會有那麼多的門生故吏?原因都只有一個,大漢以經術取士,而經術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要想通經入仕,那就要拜師,哪怕是不親臨受教,也要登個名字,為的就是有實力的師門可以對仕途產生非常重要的影響。

現在呢?官方校訂的五經已經通行天下,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只要買得起一套書,就可以自學成才,就可以參加考試,取得入仕的通行證。雖說天子今年只增加了兩百個錄取名額,但是可以想像,只要他嚐到了甜頭,他一定會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無意之間,世家壟斷仕途的根基就被摧毀了一半,雖說失去了對經學的壟斷並不等於就失去了對官場的壟斷,但打擊也絕對非常小可,假以時日,很可能會把世家連根拔起。

說實話,袁隗對剛剛出現的新式書籍並沒有想得太多,他最近被洛陽越來越緊張的形勢搞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時間坐下來想一想,今天聽了劉修這一席話,他才覺得如雷轟頂。

不錯,袁家現在並不是以經術傳家,家傳的孟氏易目前所起的作用已經不大,他們有足夠的既成權利網路,主要優勢在故吏,而不是門生,但是失去了經術,就等於失去了一條路,而且是最通暢的一條路。

袁隗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倒不僅僅是因為書籍的傳播影響巨大,而是想到了更多。馬倫曾經對他說過,劉修雖然讀書很一般,但是他處處搶得先機,很多時候看似很隨意的舉動往往非常致命,但是袁隗對此不以為然,他覺得只有袁術那個不學無術的傢伙才會輸給劉修,馬倫雖然言語犀利,但畢竟是婦道人家,見識還是有限,突然被一個小輩給頂撞了,下不了臺,所以才找這個一個藉口。

可是,他現在不這麼想了。從他今天的態度來看,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和袁家和解,上次主動來求和不過是故作姿態罷了。

袁隗主動提起了婚姻的事,他對盧植說,我非常喜歡劉修這個年輕人,想把從女袁徽嫁給他,你看怎麼樣?

這句話他之前已經對盧植說過了,盧植也已經轉告給了劉修,但是劉修婉言拒絕了。劉修說,他知道袁徽這個女子,她和我脾氣不對,而且家世相差太多,門不當,戶不對,只怕不太合適,再說了,婚姻之事應該由父母作主,雖然先生和父母一樣,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先和父母商量一下,不能這麼草率的接受。

他這麼說,盧植當然不好逼著他接受,現在袁隗正式提起這個話題,他就原話轉述了一番。袁隗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便把話題扯到了別處。

“子幹,你在廬江任上的治績可圈可點。雖然上計結果還沒有到,但是我已經得到訊息,廬江今年的賦稅雖然略遜於去年,但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平定了廬江,總還是有功的。罷免你雖不能說一點道理沒有,但國家用人之計,總不會讓你閒著。”

盧植眉頭一緊,他對廬江太守的職務並不是非常在意,但是他對自己莫名其妙的被罷免了非常不高興,現在聽到袁隗這麼說,他更不舒服了。什麼叫“還是有功的”,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治績除了平定廬江之外就沒什麼功勞可言了?你能保證新任廬江太守就一定能做得比我好,還是以為我不知道他是袁家故吏?

盧植很快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不緊不慢的說道:“植生性疏懶,唯有意於學問,本不善於官場應對。廬江任上若有微功,亦眾僚屬佐助之績,非我之能。如今在洛陽讀書校經,得意於書簡筆硯之間,洋洋乎若有所得,不曾有怨懟之心。”

一直含笑不語,眼神溫和的馬倫目光一閃:“師弟,莫非你也覺得此事是我夫婦所為嗎?”。

第194章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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