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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敢問足下,家有良田幾何?”

“不多,區區兩百頃罷了。”

劉修暗罵了一聲,**,兩百頃還只是區區,看來這年頭的貧富差距真的大,難怪社會不和諧啊。他不動聲色的又問了一句:“畝產幾石?”

張邈有些搞不清了,沉吟了片刻:“約在三四石之間。”

“那就算是四石吧。兩百頃,一共是八萬石,以正常年份的糧價大概在五百金至八百金之間,沒錯吧?”

張邈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他明白了劉修的意思,只是再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

“足下名列八廚,仗義好施,每年所舍資財大概也不下這些吧?難道你不用交稅,一家不用吃飯?”劉修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的手,語氣淡然的說道:“我雖然是個商賈,可是不偷稅,不漏稅,真材實料,不欺詐客人,不盤剝下人,每一個錢都來得正正當當,清清白白,怎麼就不能自得了?難道比貪汙聚斂還要可恥?抑或是比一邊用經商得來的錢財獲取清名,一邊卻要罵經商是賤業的人更令人不齒?”

張邈頓時滿臉通紅,無言以對。他們家當然有經商的,但經商的只是那些支庶子弟,有了那些人去經商賺錢,他才能廣施錢財,名列八廚,可不正是劉修所說的那種一邊用著經商得來的錢獲取名聲,一邊罵經商是賤業的無恥之徒。

王匡的情況和張邈差不多,見張邈被劉修隻言片語便說得啞口無言,自忖自己也沒有這樣的口才,張了張嘴,還是決定閉緊一點的好,不要自取其辱了。

何顒清咳了一聲,他受張邈資助頗多,不能看著金主被人搶白,自己卻心安理得的在一旁待著。在這幾個人中,他的年齡最大,威望也最高,算是前輩人物。見劉修這個年未弱的年輕人氣焰如此囂張,他從心底裡不太喜歡。

“聞曹孟德說,德然是人口俊傑,今日一見,果然是辱齒如刀似劍,難以當鋒啊。”何顒從容的淺笑了一聲:“只是言多必失,德然尚且年輕,還是敦厚一些的好。孟卓所言也是好心,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平白傷了孟卓一片美意。”

劉修轉過頭打量了何顒一眼,沉吟了片刻:“聞說何君曾有言,漢家將亡,安天下者必曹孟德,可有此言?”

何顒頓時有些尷尬,不安的看了袁紹一眼。他是對曹操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隻主要還是鼓勵曹操的,否則他又怎麼會一直和袁紹來往,雖然大家都不說,但是心裡都有一個共識,如果漢家天下真要亡,那安天下的也只能是袁紹,不能是曹操啊。

他對劉修非常不滿,這種話怎麼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呢,袁紹聽了會怎麼想?

果不其然,袁紹原本還算是平靜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何顒雖然惱火,但此時此地,以他的身份,他也不能不承認這句話,轉而去奉承袁紹。

“不錯,我的確曾對孟德有過此語。”

“呵呵呵”劉修笑了:“不管你是鼓勵他的,還是真的這麼認為,我想,你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至少說明你不是唯門閥論人,無門第之見,算是一個有見地的人,值得孟德尊敬,也值得我尊敬。”

劉修說著,離席恭恭敬敬的給何顒施了一禮,何顒覺得他雖然口語傷人,卻還算是識禮,倒不是全然的目中無人的狂妄之輩,便有些惺惺相惜,連忙伸手扶起他:“德然不必如此,哪怕是出身貧寒之人,只要肯用心上進,也能成就一番事業,又何必斤斤於此。”

劉修笑了:“何君之言,方是真見識。人豈有三六九等,真要論閥閱門第,我也算是出身宗室,孟德也算是我漢初名臣之後,就算是比起袁家來也不差的。”

何顒非常不高興,立刻沉下了臉,剛剛產生的一點好感頓時不翼而飛,沉聲道:“聖人說,唯上智與下愚不移,豈能說人人相同,全無差異。果真如此,又哪來的聖人?”

劉修不以為然的笑了:“何君,我不是說人人相同,我只是說,這些和門第無關。顏回窮居陋巷,夫子以其為賢,如果以門戶論人,那顏回豈不是天生的賤人?”

何顒語塞。

“可是劉君不要忘了,天下學問雖多,還是有家法師法的。豈不聞遺子千金,不如經書一篋?”王匡忍不住了,脫口反駁道。

“此言差矣。”劉修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他用手指輕輕的敲著案面:“就算這話對,也是以前的舊事,自從印書坊印出五經,這種情況再也不會出現了。君子見機而作,足下如果尚且不能醒悟,只怕與你這名聲便不相符了。”

王匡還是不明白,何顒卻突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