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菜刀也好啊。”
高氏道:“我也不清楚,沒去過廚房。”
第六十八章 梳子
走廊狹窄兩邊都是屋子,屋子的門都關著使得光線有點黯淡。薛崇訓抱著高氏沿著走廊走到最裡頭,便去推一道門,結果沒推動,裡面閂著。
薛崇訓便輕輕放下高氏,讓她站在身後,然後他用指節“咚咚”敲了兩聲門,裡面一個聲音顫|聲道:“誰是誰?”
“開門,你這道門也擋不住,抗拒者罪加一等。”薛崇訓唬道。
過得一會兒,聽見門響,果然就開了。薛崇訓一把推開走了進去,只見一個宮女手裡拿著個什麼東西正怯生生地站在那裡。薛崇訓心下微微提起小心,注意著她的手,以免被她誤傷了。
關門閉戶的屋子裡的光線照樣不怎麼好,過得片刻薛崇訓才看清楚,那宮女手裡拿的東西竟然是一把梳子!他不禁啞然失笑,回頭對高氏道:“快進來。”
高氏聞言便跟著走了進來,薛崇訓見狀道:“原來你已經可以走路了。”
高氏有些尷尬道:“我也是剛剛發現腿上已不太疼。”
“你們你們是誰?”宮女顫聲問道。高氏的頭髮散亂,這裡光線也不太好,所以宮女一時恐怕沒看出來。不過沒等一會,她便看出了高氏身上青色打底的鈿釵禮衣,常在大明宮的女子自然對女服多少有點見識,穿這種衣服的至少是命婦,宮女便道:“您是娘娘?”
高氏也不說自己是哪個宮的娘娘,只點點頭道:“麟德殿出了事兒,借你這地方躲躲,事後賞你。”
宮女忙丟了梳子,恭敬地垂手而立,時不時拿眼瞧一眼薛崇訓,很明顯這廝是個男人絕不是宦官,誰見過長鬍子的宦官?
“他是朝裡的大臣”高氏忍不住解釋了一句,又岔開話題道,“你是哪個宮的?”
宮女垂頭道:“奴婢本在浣衣局洗衣服,宴會時人手不夠,就被孫公公叫來幫忙,後來出了事兒奴婢見大家都跑,便跑到這裡躲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你跟著我,以後就不用去浣衣局做那些累人的活了。”
宮女急忙跪倒道:“謝娘娘大恩。”
兩女子在那裡廢話,說了半天連對方的身份都沒搞明白,盡是忽悠,薛崇訓也沒管,只站在門口瞧著外面的情況。暫時還沒人往這邊來,也不知道叛兵在禁軍到達之前有沒有機會搜到這裡雖然禁軍出動得比東宮六率晚,但玄武門離這邊也不算遠。
四下裡比較安靜,不是他們從主殿跑來的事前知道,根本就不像是發生動亂的情形,麟德殿果然大。
“你過來,在門口瞧著,有人來了就趕緊說。”薛崇訓吩咐那宮女道,然後走進去四下尋找,想找點防身的兵器。
這地方既不是廚房也不是宮人臥房,找了半天菜刀等刀具一樣沒發現,連把剪刀都沒有。薛崇訓站在那裡看了看,目光轉向了一把胡床。
胡床自然不是床,是一種可以摺疊的輕便交椅。他走過去提起胡床時,聽得高氏道:“我不用坐。”
薛崇訓:“”
他沒有答話,把胡床摺疊起來拿在手裡,倒也趁手,聊勝於無。萬一有兵丁找到這裡了,他們手裡拿著兵器,地方太窄總不能用血肉胳膊去擋吧,有把胡床也好。
薛崇訓準備了一番,看了一眼高氏隨口問道:“你現在害怕麼?”
高氏怔了怔,搖了搖頭,臉色有些羞澀,大概是怕薛崇訓再問她怎麼就不害怕了,她不能回答說因為有你在吧?
“那就好。”薛崇訓嗓音低聲,簡單地應了一句。
沉默了一陣,高氏忍不住又說話道:“起先你說散了,大家都驚慌逃跑在場的也有不少重要的人,薛郎為何單單要和我一起走?”
薛崇訓道:“我母親在承香殿那邊,昏迷不醒又不頂事,李承宏定然是顧不上去那邊的。在麟德殿,除了你,誰對我重要?”
高皇后忙低下頭,小聲道:“程相公、張相公、蕭相公平日都挺支援薛郎的,竇相公在我面前也常常提起你,也是向著你這邊的至於我,大家看重無非是因為我是皇后罷了,沒有我,薛郎同樣可以在大明宮選一個合適的人結盟不是?”
薛崇訓聽罷一尋思,心說高皇后真要沒了,宮裡選誰上位比較好?
如今自己都幹到這個地步了,一不做二不休他肯定不會當忠臣,任何人做皇帝都要密切監視的,不能完全信任,只有找一個女流掌權才行。李守禮一死,誰可做太后?自然是新君的生母,不然其他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