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了賢淑溫和的美名,這才很適合給李守禮家裝個得體的門面。
而現在不知怎麼回事,高氏心中的一些朦朧的東西忽然之間復甦了,她還來不及去梳理和理解,只是一種本能的衝動。不過好在她一向都比較沉穩,所以並未作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兒來,一切有如往常。
她默默地看著聽著,不放過薛崇訓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處打扮。薛崇訓長得也就普通正常,而且咋一看上去還黑乎乎的,和貌似潘安叫人一見鍾情的情況根本不沾邊不過高氏並不在乎這些,她欣賞著薛崇訓手裡拿著冊子認真說話的樣子;看著他翹首思慮的專注;注意著他官袍裡面一塵不染的裡襯;還有那略顯粗曠不羈的毫不做作的灑脫舉止
不知不覺的過了許久,忽然薛崇訓問道:“臣已說完,太后以為如何?”
高氏回過神來,急忙脫口道:“我剛才有些走神了,薛郎再說一會,說什麼事都可以。”
薛崇訓:“”
他的鬱悶可想而知,敢情老子剛才費那麼大的勁是在自言自語?他甚至有些怒氣,大約因為內心裡並不畏懼高氏這個統治者的原因。
不過薛崇訓並未出言不遜,每當他的肚子裡怒火騰起的時候,總是條件反射地想到一句話:憤怒會讓智商立刻減半。
他深吸了一口氣,抱拳道:“變法條目很多,最重要的無非三件,其中兵制革新只是擴大前朝官健,並無新意;糧政道理簡單不用多說;鹽政無非十字:民制、官收、官賣、商運、商銷。太后如有何疑問可當面垂詢微臣。”
就在這時,薛崇訓聽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奇怪的聲音,抬頭看時,只隱約看見簾子裡的人正抬起袖子掩嘴莫非是在笑?
薛崇訓低頭省視了一番自己,並未發現有什麼可笑之處。他就納悶了,便不言語沉心琢磨了一陣。
先前剛一進殿時他就直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又沒想出來究竟哪裡不對勁。這時他總算琢磨出了那種直覺:這做太后的小娘是鬧著玩的!?
女人那點賣|憨耍|嬌的技倆,薛崇訓本來見識得多了,可是真沒想到高氏會幹那種事不過轉念一想她就十幾歲的小娘,裝得再穩重也是可能幹出那種事來。不然今日這一出是什麼原因,她幹嘛和盟友對著幹?
薛崇訓已經有點生氣了:廟堂上弄點事是要丟腦袋丟江山的,昏君也不過如此,敢情高氏坐在上頭覺得好玩呢?
他漲紅了臉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這時聽得高氏輕鬆地說道:“薛郎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事兒鬧心?”
大庭廣眾之下薛崇訓忍著沒亂說話,但忍不住說道:“臣有一要事要問個清楚,只是”他左右看了看,繼續道,“只是不知當說不當說。”
高氏道:“晉王國之重臣,有話但說無妨。”
御座一側的魚立本倒是很會察言觀色,這時不用別人提醒就對後邊那倆舉扇的宮女遞了個眼色,然後不動聲色地退避到了麒麟門那邊。高氏見狀道:“薛郎上來說話。”
“是。”薛崇訓便提起長袍下襬走上了臺階,站到方才魚立本那個位置故作躬身,口上卻放低聲音問道:“太后不是對變法條呈有異議,卻是何緣故要發還奏章?”
高氏沉默了一陣,張口欲言又止,終於脫口輕聲道:“薛郎多日不來大明宮,我就是想見見你”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可惜簾子擋著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口氣中隱隱包含的情意薛崇訓再傻也聽出來了。他是既有些生氣又沒辦法發作,胸中一陣氣悶。小娘子真易動心,上回在麟德殿抱了她一次獨處了一陣子,就春|心萌發了?
該如何處置?提醒她大事為重,還是討好她弄出一段孽緣來?薛崇訓感到有些難以把握,你可以去分析利益要害,但沒法掌握這種虛無飄渺的所謂感覺。無論選擇什麼方式,都有可能導致高氏感情用事,給大事格局造成不穩定因素。
第二十四章 呆板
思前想後薛崇訓決定留在承香殿,滿足高氏小小的要求。他發現有出賣自己的肉|體或是種|馬的嫌疑,但並未感到羞恥,因為高氏並不讓男人反感,雖然著裝打扮缺乏活力,但偽裝下的身材姿色應該還是不錯的。
而且現在他一系列穩固權勢的佈局正是緊要關頭,希望高氏能做好泥菩薩的本分,別弄出什麼不必要的亂子來。因此他要給高氏獎勵,支付她一切想要的報酬。這個時代的人依然很在意出身血統身份高低,這些宮廷貴婦很難對普通人動心,喜歡面首的貴婦也不過是把那些長相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