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訓見其神情,怔了怔,心下也頓時蕩起一圈微微的漣漪。
慕容嫣垂下頭,用手指輕輕按住胸口,緩慢而斷斷續續地說:“外面風大,要不衛國公進來避避寒意,等他一會兒?”
薛崇訓沉默了一陣,心道:不過就是坐坐,並沒什麼大不了的,難道我還能比現在的人還封建古板?於是他便應道:“那行,我正有事兒找他商議,就稍候一刻。”
他說罷見慕容嫣讓開門口,便輕輕提起長袍下襬,跨進了門檻。
第三十四章 牆角
請薛崇訓入內後,慕容嫣反手掩上房門,並閂了門栓。薛崇訓突然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門栓。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彷彿能看到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慕容嫣的耳|根頓時一熱,忙抽開門栓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薛崇訓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又把門給閂上了,“外面風大,不閂上風一吹就開門灌進來。”
“嗯”慕容嫣目光遊離,連正眼都不敢看薛崇訓一眼。當她轉身坐回椅子上時,忍不住看了一眼薛崇訓,只見他也在注視著自己,遂趕忙看向別處。
只見慕容嫣穿著緊身的窄袖袍衣、下著長褲,腰間用綢帶一束,讓腰肢形如水蛇一般柔韌婀娜,加上那緊|窄的袖子,呈現出纖細的手臂與腰身,突出苗條的身段。這鮮卑族的女子衣服倒是更合薛崇訓的審美觀,而實際上漢人的常服也是鮮卑服飾一系,受到了他們的影響,平時也穿胡服,只是在正規祭祀場合必須穿寬大飄逸的漢服。
薛崇訓細緻地打量著慕容嫣的身段,她雖然穿著長褲,但上身袍衣很長,長窄的衣服裹在身上,被腰帶一分為二,下面就像半截裙子一樣,把臀部的輪廓曲線展現得動人心魂。
如此安靜的環境,孤男寡女閂在同一屋裡,氣氛到位,薛崇訓被她那搖曳的身姿一誘|惑,竟然有些口乾舌燥。
他心裡又隱隱有些不安,雖然是唐代,雖然是胡人,但倆男女關在同一個屋子裡,恐怕也難免讓人誤會是誤會嗎?
但人的心理很奇怪,越是擔心就越是心動;越是不允許的孽緣,就越想去逾越。薛崇訓自嘲:我年近而立之年,莫不是還有叛逆心理?
“衛國公稍坐,我為你沏茶。”慕容嫣很不平靜地說了一句平淡的話,眼睛只是看著地板。
灰色的地板,陳舊的房間,一切都那麼古舊而灰暗。這鄯州州衙實在有些年頭,經歷過歲月和戰火的洗禮,修修補補繼續使用,便是這麼副模樣。但正因如此古老的環境,紅顏彷彿更有內涵,受古宅的襯托,在她美麗的外表下好似沉澱了歷史的幽怨。
薛崇訓說道:“我要是真等回來了大相,我們被人撞見關在屋子裡,後果可能有點嚴重。”
可能、有點,說得輕巧。慕容嫣幽幽問道:“會怎麼樣?”
薛崇訓略一思索:“得看大相怎麼態度,是隱忍顧全大局,還是惱羞成怒?你最清楚他的性子。如果是我換作伏呂的位置,肯定是後者”
慕容嫣臉色有些慘白,輕咬了一下朱唇:“恐怕他和衛國公一樣。”
“這樣的話,以前幾個月的和談努力全部白費,我自然不會放你們回去,伏呂只有死,吐谷渾越亂我唐軍越好打。而你會受到保護就像昨晚一樣,無須計較代價。”
慕容嫣恢復了些許理智,急忙站了起來,“我不能讓王弟陷入困境。”說罷走到門口,去抽門栓。
“繃”地一聲輕響,薛崇訓的手掌按在了門板上,低下頭輕聲道:“鄯州州衙是我的地方,會給伏呂機會讓他當場撞破?”
“不是不是這樣的。”慕容嫣急忙搖頭,“衛國公請回,稍候再來罷!”
薛崇訓突然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大手從她的腋|下順利地穿插過去,一把摟住她的後腰,埋下頭將嘴唇靠在她的耳邊:“在遙遠的東方,沒有人能阻擋你的心。讓我感受一下,你的心真的靜如止水?”
他用另一隻手輕輕按在她那飽滿的胸脯上,手指輕輕一用力,便形成了幾個圓|滑的凹陷。
慕容嫣幾乎要哭出來,掙扎著從薛崇訓的手掌中逃離,逃到牆角,用後背緊緊貼著陳舊的土夯板築牆壁,“你不要過來!”
“我沒過去。”薛崇訓嘆了一口氣,“此次一別,不知此生是否還有機會相見?告辭。”他說罷很乾脆利索著一抽門栓,雙手各抓一扇門,呼地一下開啟,寒風驟然灌入,光線也是一亮。
“等等等!”慕容嫣突然喊了一聲。
“怎麼?”薛崇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