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房內傳出了一聲輕語,似不屬於人間一樣,不喜不悲,無樂無哀,極是平淡。
“恩,天命所至,來和你告別。”老道面帶惆悵,慢慢的推開了那道幾乎要破爛的門,走進後一邊點著裡邊幾近幹固的油燈,略有不捨的說:“當年我們師兄妹三人得天道奇書修逆天之道,你不過得一臨摹而來的手卷而已,沒想到卻是悟道最快的人。”
火光漸漸的亮起,昏暗的照亮著這個空無一物的小房間!讓人驚悚的是,床上一個人影盤腿而坐,看似安祥但卻沒有了生命的氣息,混身僵硬著不動,不腐不靡,赫然是一座有道之人才能得福而就的金身。
金身上的衣服很是破爛,旁邊放著許多的書寫著不知何物的紙符!那金身寂靜無聲,滿是皺紋的臉上慈祥而又莊嚴,只見這時一道紙符飛上半空,一邊燃燒著,一邊發出那讓人悚然的聲音:“我們百年之緣終了,一生的交情也將歸於塵土,臨走時有最好的朋友相送,卻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你倒是走得乾淨!”老道面帶哀傷,看著好友的坐化金身,不由嘆息了一聲說:“世道大亂,走了也是好的。我也想逃離這俗塵,無奈冥冥中自有定數,始終是糾纏不清。”
“哎,是因為師兄著了魔的永生吧!”金身嘆氣著。
“罷了,一切隨緣吧!”老道一邊說著,似是平常的詢問著:“你要葬在這麼?”
“隨便,歸於塵土便罷!”那金身上的紙符又飛起一符,燃燒著:“那子,你要我將那天道奇書傳授於他。我細看過,他比常人多一魂一魄,是否慧根天養,終成大道脫於天地五行的絕世良才?”
“他,算了吧,這輩子都沒這機緣!”老道苦笑著:“那不過是我還世俗的一個人情罷了,可沒想到為此,我現在也難以全身而退。”
“罷了,緣至,隨造化弄人!”金身嘆息了一聲,不再言語,身旁的紙符也全都在瞬間燃燒一盡。“這老狗,走得倒利索。”老道嘀咕了一聲,吹滅了屋內的油燈後小心翼翼的關了上門。半空,山體崩塌,落下的泥土將這一座老廟掩埋。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或許不會有人記得這有一座搖搖欲墜的老廟,或許有人會記得這住著一個整天笑呵呵很是溫和的老人,這一切盡歸黃土,已經聽不見世俗的紛擾了。
第214章 內奸(上)
漆黑的杭州城外,一輛馬車趁著半夜悄無人煙之時悄悄的出城。
城門這時已經宵禁了,城門緊閉,按規矩這時候是不許出入的!不過那駕車之人從懷裡不知道掏出什麼東西晃了一下,原本還耀武揚威的守兵就獻媚的笑著,趕緊開啟城門放行。
馬車出了城,徑直的朝北而去!
趕了兩個時辰的路,馬車這才停在一個小村裡,這個小村莊看模樣也很富裕,房屋都修繕得很是整齊。半夜有外人入了村,村裡的狗立刻叫個不停,可詭異的卻是沒一戶人家出門看個究竟。
村中間最大的一間宅院也是大門緊閉,車伕下了車以後左右看了看,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門前,抓起門上的銅環小心翼翼的敲打著,聲音雜亂又似乎有什麼規律一樣,看樣子像有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宅院內有了燈光,門只是開了一條小縫,有個模糊的人影壓低了聲音說:“進來!”
車伕恭敬的讓到了一邊,馬車上一個男人趁著夜色很快的溜了進去,大門馬上又關緊了。
車伕鬆了口大氣,坐回馬車上剛想離開的時候,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車內不知何時已經潛了一個人,那人壓低了聲音,似笑非笑的說:“別動,先出村子。”
“是是!”車伕嚇得幾乎要失禁,還以為自己是見了鬼。
“快點,不然就結果了你!”車內,一聲嬌滴滴的女聲響起。
“是是,大俠饒命。”車伕混身一個機靈,剛才可是半點動靜都沒有,怎麼這會車上就有人了。莫不是遇上了夜起的女鬼,不過這時他也不敢回頭去看,趕忙的拉著韁繩驅車離開小村。
村外的坡道,一片小樹林邊安靜無聲,漆黑的一片。按著要求車伕剛將車緩緩的停下,就見樹林內一陣抖動,悄無聲息的腳步中幾個壯健的身影走了出來,全是虎背熊腰的男子,一個個面沉如水,或者說臉色已是很不好看。
持匕首之人慢慢的拉下了斗笠,龍池嘿嘿的一笑:“小子,你猜對了,內鬼是在你府內的。”
陳慶雷沉著臉,在安伯烈和白木恩的攙架下,一身是傷包紮得很是狼狽的楊存冷眼的看著眼前這個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