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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見面一看,原來馬海德醫生是個高鼻子藍眼睛的洋人!也是從西方下凡的神仙吧?

馬醫生吃力地看了條子,又一字一頓地說:“小李,開啟衣服,為你聽。”

他把聽診器貼在我的前胸後背,聚精會神地聽了很長時間,然後收起聽診器說:“得,兩種藥!阿斯匹林”

他說的第二種藥是一種粉紅色的小藥片,我忘記名字了。

馬海德囑咐我,一定要吃藥。在黃祖炎的督促下,我每天按時服藥,很快病就好了。馬大夫的醫道真神了!

第三章 我的蒙師黃祖炎

黃祖炎培訓“財神”

1937年春節前;我護送朝玉英回延長她的母親家坐月子。正月初二,朝玉英在延長生下一個男孩。4月,我陪朝玉英從延長縣城返回延安時,黃祖炎正在辦財會學習班,玉英馬上插班入學。教堂旁的大車店,打通了兩間客房,牆壁上抹出一面黑板,男女老少幾十人擠在一起聽課。

玉英去聽課時,我在家裡照看小娃兒,喂水,換尿布。太陽從山後露出來,我抱上小娃去大車店,給娃兒喂一次奶水。

我常常站在教室後門聽課,黃祖炎經常強調財會人員的紀律,他說:“黨和國家把金錢交給你們管理,一毫一厘不可侵佔。這句話,你們切莫忘記!忘記了就要犯大錯誤。”

“在延安的西北面,有片沙漠,沙漠裡有條黑河,古人稱弱水。佛教有名言‘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三千里的黑河的水浩浩蕩蕩,取一瓢水喝掉,九牛一毛呀,無關大局呀。但是,我們共產黨人對金錢要比佛教徒更加空靈無慾,我們寧可在貧苦的沙漠中飢渴而死,萬萬不可自取一瓢啊!否則,將成為人民的罪人,受到黨紀國法的懲罰。”

財會學習班,上半天課,再討論半天。我常聽見學員們引用黃祖炎講課時的話語。他們十分敬慕老師黃祖炎:“我們的黃老師‘滿腹經綸’啊!”

我抱著小娃兒回家,向首長報告:“學生們說你‘滿腹經綸’呢!”

首長和玉英都笑了:“‘滿腹經綸’就是說肚子裡裝滿了學問,是句誇獎稱讚的話。”

一日,毛主席來訪,他問黃祖炎:“你那個學校,你看能不能出些人才?”

黃祖炎說:“這一班學員呀,看來將來都是人才。他們文化程度最低都是高中,多半是從大後方來的大中專學生,一個初中生都沒有。”

毛主席很興奮:“好嘛,你把整個延安的大小知識分子都收羅去啦!”

黃祖炎說:“學財政不同於其他。維持軍隊和政府要靠財政的支援,知識分子提高了覺悟,能為黨忠誠工作,頂得上一百個沒有文化沒有知識的人。”

毛主席說:“我們各個根據地,各支部隊,還有白區的組織,極端缺乏財會人員,三番五次向中央要人,盼望你的‘送財童子’望眼欲穿哪!”

黃祖炎說:“這班學員將來是一把好手,什麼科目啦,預算啦,利息啦,這一套現在都沒有問題,只是撥弄算盤珠子差一些,一個一個慢慢地教他們。”

毛主席還很客氣:“好吧,你多費心吧,為我們黨和國家培養一批財神爺爺和財神奶奶。”

拒絕學習文化知識

延安城裡中央機關的大灶廚師,武漢人,圓臉矮胖,留著花白鬍子。長征時,他是羅邁的馬伕和勤務,長征途中用開水給羅邁衝炒麵,一直衝到保安。

他常給我講些故事:“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前的三四年,共產主義小組就已經活動了,我那時給他們跑秘密交通。”

“有一次送信,我差一點點沒有淹死。那天夜晚,我也沒有表,不知幾點鐘,來了一個人找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了暗號,知道是自己人。他給我一張指頭寬的白條,我一看上面白白的,什麼也沒有。他讓我送到漢陽××街××號,如果門上吊著一隻走馬燈,才可以敲門,不管誰開門,門只要開了,就把白條給開門人。送白紙條很順利,回到江邊,小船還在等我,黑燈瞎火地,我踩虛了腳,踏進江裡,江水急流,一下把我衝了一丈遠,幸虧船工機靈,伸過竹竿,我抓住竹竿,才沒有被長江淹死。”

“汪精衛在武漢叛變革命後,我跑到廣州、長沙、南昌,又隨南昌起義軍到了井岡山。”

廚師老漢講的故事新鮮神秘,我不懂只送一張白紙條有什麼用。問老漢,老漢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跑去問黃祖炎。黃祖炎笑了:“你好好學習識字,再送你去訓練班,你就知道了。”

一聽首長說學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