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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1942年5月,毛主席專門就文藝工作講了幾次話,從此,延安的文化活動更加活躍,文藝工作者響應毛主席的號召,搞出一些通俗易懂、切合實際的節目。以大生產運動為題材的《兄妹開荒》,我看得很帶勁。過春節時,王昆領頭扭著秧歌來棗園拜年,首長們都走出窯洞來觀看。王昆邊扭邊唱:“哥哥你好難呀,昨天晚上區長開了會,講了一二三呀,你是一點兒也沒做呀”她的歌聲感人,舞姿優美,許多年輕人看得如痴如狂,跟著秧歌隊從棗園跑到候家溝,又跟著去楊家嶺

每逢棗園有演出,葉子龍常常讓我給後臺演員送開水,送炒花生。我聽演員之間互相說:“郭玉英同志,你演得可夠好呢!”幾十年後,我誤記這個女演員是郭蘭英。

凱豐離婚鬧出流血事件

凱豐是中共歷史的風雲人物,在楊家嶺時他擔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兼中宣部部長。凱豐的妻子姓廖,長得高大健壯,在黨校一部學習。星期天,她帶著勤務員和警衛員回楊家嶺一次,楊家嶺的“小鬼”私下稱她“穆桂英”。由於分居兩處,夫妻倆接觸的時間少了。中宣部的女研究員王茜在凱豐身邊工作,欽佩凱豐的革命資歷和學識,兩人多有共同語言和興趣習慣,日久生情。

王茜個子矮身體胖,像武則天時代的人,細眉長眼,戴一副金屬框架眼鏡,文靜高雅。王茜曾留學日本,精通日文、英文,聽大家傳說她做過國民黨政府的顧問。我按中宣部幹部名單稱她“王西同志”。

她笑:“我叫王茜呀!”

我說:“明明草字頭下一個“西”字,怎麼叫念‘茜’呢?”

她對我寬容:“你要叫我‘王西’就隨你吧,授給你專利權,別人可不能這麼叫。”

以後,我一直稱她“王西”,成了習慣。1943年在棗園,葉子龍聽見我喊她“王西”,很是驚奇,問明緣由,就說:“小李有‘專利權’,我們就無可奈何了!”

凱豐與妻子激烈的爭吵愈來愈激烈。那日,我恰巧看見“穆桂英”手拎一把短刀,怒氣衝衝地走上楊家嶺,她推開凱豐的窯洞木門,王茜和凱豐兩人正在窯洞裡。

凱豐問:“你幹啥來了?!”

“來殺你的!把你們倆都殺了!”說著,她揮刀刺向王茜。凱豐瘦弱,也沒有搏鬥經驗,他挺身護住王茜,又用手掌抓住刺來的刀刃,“穆桂英”抽回短刀,凱豐的手掌被割開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立刻流出。我從身後抱住“穆桂英”的雙臂,使她不得動彈,又大聲呼喊。隔壁窯洞的趙毅敏等人跑來,眾人推搡著把“穆桂英”請出窯洞。凱豐愣愣地看著流血的手掌,不知所措。我說:“部長,快用手使勁攥住傷口,別讓血再流了!”

凱豐和王茜在楊家嶺結婚,無人祝賀,王茜悄悄搬進凱豐的窯洞。1943年我到棗園時,王茜已生一個男孩。

在延安整風時,王茜被整成日本和國民黨的“雙料特務”,因此拖上一條“尾巴”,在1966年的“文化大革命”中,舊賬重翻,王茜被逼迫致死。

楊家嶺整風之初

在整風運動之前,住在我隔壁窯洞的一對年輕夫婦三天兩頭吵架,時間一長,我們聽出了門道。丈夫在香港與黨組織失去聯絡,妻子不滿意丈夫的解釋,為此事,兩人喋喋不休地爭吵。後來,我們都能背下來他們爭吵的對話。妻子說:“我不知道你在香港的地址和你的組織關係,我只好在廣州傻等著。我問廣州的黨組織,組織上說,沒有香港的通訊聯絡,也沒有聯絡員來接頭,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問你,你在香港那麼幾個月為什麼不跟我聯絡,也不到廣州來找我?”

丈夫辯解:“香港的黨組織通知我不要活動,敵人已經注意我了,國民黨特務在香港的每個旅店,每個飯店,每個交通要道都設了埋伏,所以我一直隱蔽了四個多月,黨組織才派人把我轉移到了澳門,澳門的組織又護送我坐船到了廣州,要不是組織上採取這個措施,我還不知道呆多長時間呢。”

夫妻打架翻來覆去就是這麼一套話,慢慢地引起中宣部同志的懷疑,大家悄悄地議論:是不是這兩個人都丟掉了組織關係?是真的隱蔽起來了,還是讓敵人抓住又放了出來?

中宣部的黨支部為此開了兩次秘密的支部擴大會,徐老、陶希晉、趙毅敏、徐乾和我一共十幾個人,躲在窯洞裡議論,做出兩點決定:一是正式通知他們兩個人去找自己的組織關係證明人;二是透過中組部向香港和廣州的黨組織發電報,查詢這兩個人的組織關係。在延安整風之前,有關材料傳到了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