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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好吧,我且憋一首看看。”

王笉身邊的小平噗嗤一笑:“李五郎這話倒是有意思,以後這世間除了‘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之外,怕是就要多出一句:‘詩可以憋’了。”

李曜訕訕一笑。王笉憋著笑,輕斥道:“就你多嘴,正陽兄不過謙遜一句,你還當真了?”

李曜心中苦笑:“哥哪裡是謙遜,哥是想藏拙啊!”但是眼下事已至此,若在推辭,人家真要以為自己故作姿態了,誠然不美。

李曜心道:“算了,反正老子在唐朝混,這鳥時代上個大宴席有時候也要主賓盡詩,這種臉只怕遲早也是要丟的,早丟晚丟都是丟,今天先開個洋葷算球!”

當下輕咳一聲,沉吟起來。

王笉第一次聽他作詩,倒也頗有興致,安安靜靜等著。李嗣昭則是想看看這位在代州名滿一地,號稱天予之才的“仁人君子”,到底有沒有幾斤乾貨,所以也饒有興致地等他“憋”詩。

不多時,李曜暗一咬牙,用力乾咳一聲:“啊這個有了!”

李嗣昭撫掌笑道:“好好好,還說不會作詩,這麼快不就有了麼?快快道來!”

李曜面朝滹沱河,朗聲道:“清風歸鶴遠,荒江過客稀。滹沱一千里,黑鴉三百騎。雖憶故鄉好,不屈男兒膝。而今脫囚籠,沖天正可期。”'注:原創詩作,謝絕轉載。'

李嗣昭眼前一亮,大聲讚道:“好詩!好一個‘雖憶故鄉好,不屈男兒膝。而今脫囚籠,沖天正可期’!李五郎果然大才,這般浩大氣魄,豈是區區代州囚籠可以圈得住的!好詩,好詩!哈哈哈哈!”

王笉心中忖道:“這李嗣昭讀詩,只要氣魄雄渾便覺得好了,可明明此詩最具文才的乃是首聯‘清風歸鶴遠,荒江過客稀’,而且頜聯‘滹沱一千里,黑鴉三百騎’還稍嫌出律不過也算不錯了。只可惜這滹沱河不夠長,黑鴉騎不夠多,否則要是改作‘滹沱三千里,黑鴉十萬騎’,這詩倒就當真可算好詩了。”

王笉笑著,也讚了幾聲好,不過卻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她一直覺得李曜是正人君子,雅量高致,而她家中又歷來治學嚴謹,當然不會在這上面裝傻充愣,故作含糊。

李曜聽了,忙道:“燕然雅正得是,某於詩文一道,學實淺薄,此等粗鄙陋作,原是不值一哂,有辱尊聽的。”

他這番話其實出自肺腑,哪知道旁邊李嗣昭卻不服氣,說道:“這怎麼能怪正陽?這河不夠長,是河的錯,兵不夠多,是某的錯,怎怪得到你頭上?正陽,你莫要自謙,等過得幾年,某帶的兵多了,你我往大河走上一遭,怎麼也得寫個寫個更加氣勢恢宏的詩來!”

李曜哭笑不得,但見李嗣昭一臉正色,竟不似玩笑之語,不禁心中感激,拱手謝道:“益光將軍愛護之情,某實深謝。”

李嗣昭卻道:“某叫你字,你卻偏叫某將軍,是何道理?若非瞧不起某這粗鄙之人,今後你我便以字相稱,不可見外了。”

李曜心道:“這李嗣昭倒是直爽漢子,又沒什麼架子,這樣的朋友倒是交得。”然後又想起:“李嗣昭後來好像還做了河東軍的衙內都指揮使,位高權重啊與他交好,對我以後在河東軍麾下混飯吃倒也是一大幫助。”

於是笑道:“是是是,益光說的是,倒是某自外於益光了,一俟日後得空,必當罰酒三杯以謝。”

李嗣昭哈哈大笑,居然真是毫不見外,一手搭上李曜的肩膀,用力緊了緊,道:“某就喜歡痛快人,正陽如今這般,某才開懷!不過某曾經喝酒誤事,惹大王發怒,是以眼下已然戒了酒了,你要自罰三杯可以,卻不可叫某也喝,哈哈!”

李曜這才突然想起,李嗣昭這個人一諾千金,他年少時好酒,被李克用說了幾句,而後決然戒酒,從此滴酒不沾。

李曜心中凜然,似這等人物,難怪能成一時英傑名將!史書留名之人,必有其過人之處,古人誠不欺我,更何況是留下英名之人!

當下又是一番說道,李曜這等能做供銷處長的人物,跟什麼人搞不好關係?何況李嗣昭本已對他有了相當的好感,甚至根本無需什麼曲意逢迎,李曜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李嗣昭連連點頭,時不時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親熱。

短短時間,兩人關係居然就好得只差就要燒黃香斬雞頭、拜把子結義了,看得王笉在一邊目瞪口呆,暗暗稱奇,心道:“正陽兄真乃當世奇男子,與先父那等文人逸士可以一見如故,與李嗣昭這等領軍的將軍,居然也能一見如故。若這只是投緣,那也就罷了,可若這是正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