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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比天高、智較海闊,他留在淮南,為父在世之時或許是我淮南臂助,一旦為父駕鶴西歸,你那弟弟年輕識淺,又如何駕馭得了他?早晚必為他所害。與其留他在淮南壞我楊家基業,不如放他北歸,去取了他那義父的河東也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其中紛擾,卻是如何說得清的?”

楊潞聞言大失所望,長嘆一聲:“耶耶中計了!”

楊行密對這女兒頗為寵溺,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只是奇道:“何有如此一說?”

楊潞再嘆一聲,問道:“耶耶為何忽然覺得李存曜野心巨大,絕難制之?”

楊行密道:“昨夜他來見某,與某說了許多今後在河東如何如何話中竟將河東之事說得全由他定一般,某稍作試探,他便說‘某之進言,大王從無不從’,他甚至甚至還說到待今後擊敗朱溫,他與某平分天下之語。此話雖不能信,但某卻可由此斷定此子心中野心巨大,絕非池中之物。”

楊潞苦笑一聲:“那麼,他既有如此非分之想,來我淮揚數月,此前卻怎的毫無表露,偏偏到了昨夜,便忽然野心全露了?”

楊行密一呆。

楊潞搖搖頭,一臉苦澀:“此人洞悉世情猶如佛陀法眼,耶耶心中顧慮,他只怕早已知曉,待欲歸去之時驟然一說,耶耶失察之下,頓被其所惑,悠然放其歸去。卻不知這只是他的障眼之法耶耶,前番女兒與您所論之事,李存曜雖未親聞,卻尤勝親聞。他以此來騙過耶耶,正是為了北歸河東。至於他是否真對河東有所野心,甚至對這天下有所野心,從今往後,便再不是耶耶所能顧及的了。”

楊行密恍然大悟,失聲道:“糟糕,千算萬算,仍被他騙了!如此卻是如何是好?要不然趁他行之不遠,再派兵將他追回來?”

楊潞苦笑道:“以李存曜之智、李承嗣之威、朱八戒與史儼之勇以及河東精騎之銳,耶耶縱然出兵兩萬,又能留得住他們麼?更何況如今耶耶已公然踐行,若轉眼又派兵相追,李晉陽那邊如何去說?天下人會如何看待耶耶?這河東淮南之盟,還有半分存在的希望麼?”

楊行密愕然半響,忽的仰天長嘆:“失策,大失策也!李存曜此真人傑,我不及矣!”

楊潞悵然若失,望著窗外雲捲雲舒,再不願多說半句。

南邊李曜剛走,河東李克用卻沉不住氣,覺得邢州有李存孝天下之勇一時難克,王鎔那邊卻沒什麼不能打的,上次在邢州敗了一陣,正可以找王鎔撒撒氣,於是親提大軍再次東征,未免李曜不在而轉運不暢,留蓋寓駐守太原。因是打鎮州,故將劉仁恭也留下,劉仁恭遂百方討好蓋寓,又以劉夫人同宗,認作姐姐,逐漸在太原站穩腳跟。

李克用再次出兵河北,是自縛馬關東下,擊平山,渡滹水,攻下白馬關。王鎔方用兵抗拒李匡籌,聞克用連下四關,心下甚懼,哭於眾將道:“想我王氏先輩何等威烈,傳到我手裡,本想再震先祖雄風,卻為四鄰欺我年幼。成德四州連遭他人踐踏,我怎麼這般懦弱啊!”

符習因斬李匡威有大功,為王鎔信任,擢升為軍將,此時問主公這般說話,便上前道:“其時勢所然,非大王之過。以僕揣測,河東有主天下之氣象,大王不如舉四州依附,可存王氏基業,不可再逆天與河東為敵。”

眾將也附和道:“然也,不如奉主河東!”王鎔已無他策,只好屈服,派石希蒙乞和,進錢幣五十萬,糧草二十萬,並表示願意發兵三萬幫助李克用攻打邢洺。這等好事,克用焉有不從之理?王鎔又將與李存孝來往的書信示於克用。李克用目覽,見多是聲討自己罪狀的文字,心中怒火狂升,顧不得李曜還未趕到,想自己多了三萬鎮州兵相助,縱然十四兒未至,想也足夠擊敗李存孝,於是徑直移兵邢州。

李克用移兵邢州,仍以李存信為先鋒,進屯琉璃陂;自率大軍合成德軍屯任縣。此番不再像從前魯莽,而是採用李存信的“困”字訣。李存賢進言說道:“如果只是當道紮營,難擋李存孝,如果要困死他,只有環城挖塹築壘。”李克用深覺有理,遂從之,日夜挖築不已。

李存孝在城樓上望見李克用挖塹築壘,知是要困死自己,遂每每率軍出城擊之。築壘士兵一見李存孝至,皆知不可戰,只能紛紛逃回。如此數日,塹壘難以挖築成。李克用憂心忡忡,嘆道:“惜存曜未至,以其多智,必有克賊之法。”李存信心中怨怒,李存賢見了,苦思許久,再獻策道:“兒在邢州時,與孟方立降將袁奉韜走的很近,今日正可用得著此人。”李存賢說這話,是因為他之前曾駐守邢州。

李克用聞言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