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遂高也不會斷然對宦官下重手。”
“我若是何遂高,最理想的事情,便是一面藉助黨人之力,與宦官保持爭鬥,一面又透過何皇后,對宦官暗中示好,聯手打壓黨人。”
“只要何遂高手段高超,維持這種局面不變。等到將一批門下的才智之士提拔起來了,何遂高就算是有了底氣,可以無懼其他朝中重臣,真正做到自成一體了。”
何顒聽了,連連搖頭說道:
“這樣的手段,太難!太難!不過,如今可是天子暗中要打擊大將軍。大將軍還能夠支撐得住嗎?”
“只要天子不想在雒陽城裡,引發一場大叛亂,殺的血流成河,就不會對大將軍過度逼迫。畢竟,何遂高這些年,還是在北軍中收羅了幾個心腹黨羽。天子若是想要削弱大將軍的勢力。想必會先找大將軍的黨羽下手。”
“這樣看來,鮑鴻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袁紹停住酒杯,定了一下,惋惜的說道:
“鮑鴻也是個海內知名之士,為了區區功名,竟然全心奉何遂高為主,真是可惜了”
就在兩人議論之時,屋外響起了侍從的通傳聲:
“主人。曹校尉來啦!”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矮小,卻讓人一眼就能感受到無窮活力的身形,從門口大步的衝進來。一邊走,這人還一邊說道:
“大兄,伯求兄,吾來晚了!”
這種直闖人家的行徑,可是很無禮的。不過。袁紹與來人很熟,知道來者就是這麼一副不拘小節的樣子。自然不會生氣。他反而很高興的招呼來人:
“孟德,今天營裡還消停?”
曹孟德,也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曹操,幾步來到已經準備好的案几面前,兩腳箕坐,先舉杯灌了一口酒。這才笑著回答袁紹的問題:
“一般般。今天操練陣型的轉換,只打斷了兩條軍棍。”
在西園八校尉中,上軍校尉蹇碩那是全軍的統帥,只是抓緊軍中的升遷人事,常常為了隨侍天子。整天整天的不去軍營。
中軍校尉袁紹,負責全軍的後勤和錢糧補給,平時多在朝廷各個寺衙裡走動,以營造朝中的人脈。他在軍中呆的時間,還不如在朝廷寺衙中來的久。
至於下軍校尉鮑鴻,本來是負責軍中的訓練的。不過,這位倒黴蛋,現在正在大牢裡窩著呢。於是,軍中的訓練任務,就由原本負責軍紀的典軍校尉曹操,一併來負責。
此外還有助軍左校尉趙融;助軍右校尉馮方;左校尉夏牟等人,在西園軍裡,也都是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傢伙。這幾位的心思不在行伍間,兩眼總是盯著朝堂不放。
目前的西園八校尉裡,常年呆在軍營裡,訓練士卒的,也就只有曹操與淳于瓊這兩個號稱“知兵”的能吏了。
“仲簡呢?沒與你一起來?”
“仲簡的親族從家鄉來,有事呢!”
曹操舉起“箸”,也就是後世的筷子,一邊說話,一邊將一塊烤熟的羊肉片,積極的塞進嘴巴里。
仲簡,是西園軍右校尉淳于瓊的字。
話說這位淳于瓊,曾經在幾年前的廣宗之戰中,被“大賢良師”張角做法召喚來的天雷劈中。他周圍的親衛精卒數十人,統統在天雷狂擊下七竅流血而死。唯有他本人,仗著一口精純的內氣,居然硬撐了下來,只是腿腳變得有些不太利索,其餘並無大礙。
不但如此,淳于瓊經歷這一劫之後,居然不可思議的掌握了雷電之力。一旦出手,真氣中的雷電之力就會自動釋放,讓他的武技威力大增。由於有了這樣一件奇遇,營中計程車卒,都敬畏的稱淳于瓊為“雷神”。
當然,對於不喜歡淳于瓊的人來說,則因為淳于瓊雙腳不便行走,故意稱呼淳于瓊為“瘸子”。
袁紹與何顒見曹操餓的狠了,也停止說話。等到曹操“西里呼嚕”的將一碗“索餅”——也就是後世稱為麵條——吃完,這才繼續開始聊天。
“孟德,營中可有什麼事情?”
袁紹雖然不常到西園軍的營地裡去,卻絕非不關心西園軍的動向。一開口,就詢問曹操關於軍中的事物。
“今天在營裡,遇見一個幷州小吏,帶了三百幷州兵到西園來。大兄,你的擔子,可又加重了幾分呢!”
袁紹沒有接話,何顒卻開口問道:
“孟德,你與這個幷州吏閒談,有沒有說起那個太行校尉的事蹟來?”
曹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