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怕的時候了,平日就欺負哀家捨不得罰她,才越來越大膽了。”我傻傻地看著她,道:“秀兒自是怕的,老佛爺日理萬機,要為國家操勞,還要為秀兒勞神費力,秀兒該死。”卻聽她笑著道:“這臭丫頭,快過來,讓哀家瞅瞅。”我忙爬了過去,撲在她的膝蓋前,涎著臉笑道:“老佛爺,快看看您的臭丫頭可是又長漂亮了?”這話一完,李蓮英先撐不住笑了起來,慈禧也是有些掛不住了,輕點了一下我的額頭道:“這丫頭,還真能賣乖。”
我笑著衝她吐了吐舌頭,暗道:“好了,向躲過去了。”卻聽她忽然變臉道:“你這丫頭,也太大膽了,偷偷跑了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跟一大群男人在一起喝酒,幸好你年幼,若是傳了出去,你死去的阿瑪和你額孃的臉都被你給丟完了!”我一呆,忙老老實實的跪在那兒不敢再抬頭,過了一會兒,卻聽她道:“那兩首歌可是你做的?”我忙回道:“回老佛爺,您真厲害,連那兩首歌都知道呢。”“少跟哀家貧嘴,快說!”我忙道:“是呢,秀兒去了那個學堂,發現那些學生個個都以保家衛國為己任,對老佛爺更是忠心有回,一時激動,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唱了出來。”慈禧看著我,大概是想仔細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話,然後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對哀家忠心有加?”我有些發急,這不過是胡謅出來讓她放過我的,這下可好了,忽然靈機一動道:“回老佛爺,昨兒晚上那些學生喝酒時,有談到天下大勢,談到老佛爺時,都很是敬仰,說是老佛爺一介女流,卻撐起了大清的江山,勞心勞力,他們做為我大清的男兒怎麼能再坐視國家受欺,必將死而後己,為國效力,向老佛爺盡忠。”慈禧一愣,道:“這些當兵的,也真是口沒遮攔。”嘴裡雖這樣說著,我卻分明看到她臉上露出的喜色,又接著道:“是啊,可是聽到他們這樣說,秀兒雖是女子卻也覺得很是熱血沸騰,所以才想出了精忠報國。”慈禧早樂的眼眯成了一條縫,看到我又搖了搖頭道:“臭丫頭,別以為哀家就不罰你了,今兒個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不要讓你額娘擔驚受怕了,也難為她站那麼久,給你求情,等明兒個,看哀家怎麼收拾你!”
我一愣,愁眉苦臉的告退了出去,玉兒也跟著我回了府裡,看來慈禧是把她安插過來看著我,以免我闖禍的。回到府裡,額娘自然又是一陣嘮叨,不過哥哥送我上車時,也還捎帶了一些給額娘,各位姨娘的禮物,還有專門給嫂子帶的一包東西。等分完禮物,我已經累的不行了,忙忙地去洗了澡,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我還在沉睡,就覺得有人在不停的搖晃著我,睜開眼就看到玉兒一臉焦急,見我睜眼,忙道:“格格,快起了,老佛爺傳旨了。”我打了冷戰,忙不跌的爬了起來,由著玉兒匆匆給我洗漱、穿戴,急急的趕到前院,傳旨的太監早等在那裡了,等我跪下後,宣完旨,他也匆匆回去了,我卻有些木然,原來這道旨,是說要新科進士,吏部主事陳三立做我的老師,同時還下旨讓我每日必須把做好的功課在下午寅時,也就是三點鐘送進宮裡,請老佛爺過目,並查考我的學問。讓陳三立來教我念書我沒意見,可是天天要檢查功課就真是苦了我了,想到以後再也不能偷懶,難免有些悶悶不樂,那傳旨太監臨走時還補了一句,道:“格格,老佛爺傳了話,今兒個讓您先休息,明日再開始上課。”我木木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心裡卻苦的不行。
這陳三立倒是很有名氣的,是和康有為齊名的維新四公子,今年應該才二十多歲,他是湖南巡撫陳寶箴之子,聽說他參加鄉試時,不以八股文為體,反而以散文體作答,差點沒中舉,倒是個很新派的人物,後來又自稱“神州袖手人”,就憑那個“憑欄一片風雲氣,來作神州袖手人”的風采,我就很有些神往,這個被後人稱為中國最後一位古典詩人,這個本來應該在吏部無法施展抱負的人,卻被慈禧扔到我這兒來教授我念書,倒讓我有些意外,後來想想又覺得應該是因為我自小喜歡西學,又怕翁同龢教的太過死板,才讓他來教我書的吧。
想到這兒,我也不再發愁,就見額娘倒是急急忙忙的開始吩咐下人們收拾書房,準備明天老師來的事情,聽說還安排了拜師的一些東西,我搖搖頭,不再理他們,而徑直走向南院,去找羅伯特神父打檯球去了。
正文 第九章 兩位老師
翌日,巳時,即早上九點
我的老師來了,在正廳裡,我看著這位有名的才子,的確是很年輕的,三十歲不到,一派儒雅書生的氣質,雙眼炯炯有神,一見他就覺得是個文化人,不像我,半吊子。行過禮後,我便起身立於一旁,他卻在很仔細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