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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成為最有影響的一支教派。禪宗是唐朝以後唯一保持學術生機的教派,其他教派則逐漸為禪宗和淨土宗所吸收、同化,後來甚至連禪、淨土宗亦逐漸沒落,淪為揉合了方術迷信的漢傳佛教末流。

佛教的社會功能

中國在修正佛教教義的同時,也對其制度進行了改造,以使它與中國社會更相吻合。寺廟開始具有社會性的功能,如充當旅店、公共澡堂甚至原始銀行等等。另外廳院直到近代都是停靈下葬的場所:在中國人看來是佛教中最反人倫的禁慾制度也逐漸鬆懈,後來和尚們也逐漸可以像世人一樣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了。

佛寺擁有的大量田產是惟一讓政府感到棘手的宗教問題。權貴或財主們紛紛修建廟宇並大量施捨財物,再加上善男信女們的捐贈,寺廟名下的財產越來越多,甚至還發放高利貸或像地主那樣兼併農民的土地。於是在統治者看來,寺院就成了威脅朝廷收入的一大隱患,進而認為有必要限制寺廟、僧眾的人數及他們所擁有的財產。而且統治者還認為,如果佛教真的對社會有利,那麼不僅政府應該控制寺院僧眾,而且佛教也應該成為維護其統治的一支精神力量。這種佛教與印度本土的原始佛教已經全然是風馬牛不相及了。

南朝的佛寺和士族一樣都不受朝廷的控制,但在北朝卻發展出一套管理寺院的制度。到4 世紀時,朝廷開始委任類似“主教”的官員來管理佛教事務,北魏時政府還對佛寺的數鼠及其田產進行了限制。唐朝時政府規定各道均設立一包括30 名僧眾(在內)的佛教管理機構,到了; 29 年還下令每3 年清點一次僧眾來貫徹這一政策。747 年朝廷開始採用度碟制度來限制僧人人數。不過限制僧眾的政策時間一長也就失去了效力。信佛的皇帝和大臣們常常違反自己制定的法令,而私白剃度的現象更是所在皆有、

限制逐漸升級為殘酷的迫害,當時不少人都攻擊佛教為異族邪教,對佛教徒自殘肢體、死後火化和禁慾等做法也大為不滿,因為這違反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的古訓以及儒家的家庭觀念。妒忌的道士們也跟著推波助瀾。不過政府打擊佛教主要是出於經濟方面的考慮。透過滅佛,政府可從寺院裡奪回土地、勞動力、鑄銅及其他財物。信徒個人倒未碰到多麼大的麻煩。

北魏於446 年發動了排佛運動,北周也曾在574 年打擊佛道,但規模最大的滅佛運動發生在841 年至845 年間。當時在位的唐武宗是一個狂熱的道教徒。據官方記載,在“會呂之難”中,共有4600座佛寺及4 萬座佛堂被毀,約26 萬僧尼及其所控制的15萬奴隸被勒令還俗。這對佛教來說是雪上加霜的一擊,因為這一印度傳來的宗教本來已經漸漸失去它的內在生機了。科考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五經和儒家思想。而上層社會因此就漸漸對佛教失去了興趣。禪宗倒是繼續得到了發展,其影響又延續了幾個世紀,但其他佛教宗派則迅速地衰敗了下去。

幸運的是,佛教在告別它思想和藝術上的輝煌之前,在甘肅西端的敦煌為後世留下一了一座永久性的藝術寶庫。在敦煌千佛洞有一處藏經室,為防當時吐蕃人的侵擾,曾於1035 年封了起來,直到1900年才重見天日。這裡儲存了成千上萬卷的佛經抄本,有些還是用各種中亞語言攥寫而成的,不愧是唐時佛教全盛期獨一無二的寶貴遺產。

儘管佛教在中國文化最為輝煌的時期成為它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但相對而言它對中國文化並沒有產生多少恆久的影響。它主要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一些補充,並未對中國本土的價值觀有何根本的修正。佛教是平民百姓各種民間信仰和神話傳說的源泉,為中國的思想提供了某種思辨玄學的色彩並大大豐富了中國的文學與藝術。簡言之,佛教裝飾了中國文化,但並非像基督教之於歐洲那樣在整體上重塑了中國文化。

七、中國文化的發展

中外交流

六朝和初唐富有一種文化寬容的精神。異族入侵中原時帶來了種種異域文化;佛教則為中印文化交流提供了動力與中介;地區間的海陸商業貿易亦大大超過了漢朝;而唐初則與印度和西亞開始直接進行交流往來。總之,在這段時期裡中外文化的交流達到了20 世紀以前的最高峰。

文化交流為中國帶來了新的農具和一些發明。像茶葉就是從東南亞傳入的。起初人們把它當作一種促進思考的藥材,到了晚唐茶成為一種普通飲品,並逐漸走向世界成為最流行的飲料。再如椅子是從西域傳入的,數百年後逐漸代替了中土的坐墊與席子。不過大多數技術上的進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