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有什麼把柄被我抓到。”
梁文並沒有細想他話中隱含的意思,因為他十分尷尬,想當初是他為了往上爬,將自己女兒送進皇宮中地,被蒙古人擄到大漠,他也沒有太關心,如今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才知道親情的重要。他更不知道,在天上掉來來的女婿兼賀蘭國王面前,自己的底都被人家掌握了,自己該如何自處。
“我對不起女兒啊!”梁文老淚縱橫,一時間竟忘了旁人的存在。
趙誠見他這個樣子,又覺得自己對這便宜岳父有些苛刻了。
注:選自西夏詩歌集《月月樂詩》三月部分。
第三十三章 春風未還家㈣
高智耀正在靈州城外忙得焦頭爛額。
他雖是出生官宦世家,也是金榜進士,然而他被趙誠半強迫地推上這西平府知府的高位,也有些勉為其難。高智耀至今對趙誠仍然耿耿於懷,不僅是因為趙誠殺了自己的皇帝,更是因為趙誠處心積慮地讓自己的心腹劉翼娶了自己唯一的妹妹。不過,看到那劉翼劉明遠的才學,以及他們婚後舉案同眉情形之後,高智耀還是有些欣慰的。
結果是所有的前朝官員都認為自己投誠了,屈服了,賣妹求榮。因為坊間似乎一夜之間出現了許多關於自己的傳言,比如說高智耀想當什麼什麼高官,將自己妹妹送人等等之類的。而那些昔日的親朋好友或同僚並非太反感自己,正所謂時窮節乃現,他們一聽說自己與賀蘭國王的心腹聯姻,紛紛來到自己面前打聽訊息,也想食賀蘭國王的俸祿,似乎人人都找到了站在賀蘭國王一邊的理由,有些人恨不得將自家妹子送到賀蘭國王的面前。
這讓高智耀覺得很受傷。只是賀蘭國王這個人令他感到很驚奇,要說趙誠出身蒙古,卻是漢人,要說北人矇昧不化,這位直趙國主卻很顯然是個文化人,而且對西夏前朝累年所積的史籍、實錄、文章、書籍十分用心這讓高智耀不得不對趙誠感到欽佩。至於活人無數,中興府內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要說仁義無雙,賀蘭國王當然可以擔得起。
“大勢所趨吧!”高智耀這麼替自己開脫。所以他就成了西平府靈州的知府大人,甚至他有自己若是不當這個知府,就會有擋著其他人求得高位之路的感覺。
但這當一方主官,與寫道德文章卻是不同的,講究的卻是實務。自己向總管府發出的七份公文被一同打回來重寫,那總管王敬誠只批了一句大白話:用數字說話。連同送來的是兩篇小文章。一篇是關於所謂標點符號地使用。一篇是關於所謂大食數字地使用方法。據說這兩放篇小文章都是賀蘭國王親自編寫的,要求所有官吏行文時,必須使用。
高智耀不得不表示這兩篇文章確實很值得自己學習,因其使用起來不僅極為便利,減少了不必要的歧義。
身為靈州知府。高智耀今天又碰到一個難題。七級渠是靈州外的一大渠,有支渠數十條,利用黃河水灌溉農田,極受其利。其中一支渠兩邊聚居著兩姓。一姓張。一姓西壁,後者是夏國蕃人的望姓,曾出過太傅級地高官,而前者是漢姓,卻也是元昊時的重臣張元的後代。
關於這張元還有一段令人尋味的故事。他原本是中原書生,因屢試不中,便心懷不滿,便跟另一位名叫吳昊地落魄書生一同跑到了西北邊陲,想為元昊效命。有一天他們兩人在靈州城內高談闊論。在酒家牆壁上題字曰:張元、吳昊到此。元昊聽說了這兩人,很不高興,因為這兩人名字中正好有一個“元”和一個“昊”字,認為他們倆來自己地地盤應該避諱。那張元卻說,你連自己的姓氏都不在意。還在意什麼名字呢?意思是說你元昊還在用宋朝賜的趙姓。元昊一直想稱帝自立。聽了這話立刻肅然起敬。後來這張元成了元昊的心腹,官做到很大。當年宋夏好水州之戰後,宋軍慘敗,張元興奮不已,大有報復之後的快感,在一個寺廟上題詩:
夏竦何曾聳,韓琦未是奇。滿川龍虎舉,猶自說兵機。
據說就是因為這個張元,大宋朝進士的數量暴增。如今張元早已不在,他的後人們卻在靈州安了家,有男丁二百,與那西壁氏人數相差不多,兩家的田地相鄰,為了誰家先放水澆地鬧得不可開交,一度有動刀子的危險。
靈州提刑官名叫秦九,他見這些人剛好了傷口就忘了疤,十分不爽,這不是對自己秦九不尊重,而是對賀蘭國王不敬,所以他想採取武力鎮壓。高智耀擔心引起民怨或者傷及無辜,連忙勸阻,因為秦九左臉上地那個長長的刀疤這是在西域剿匪時留下的紀念,讓他看起來十分兇惡。秦九知道這高智耀是趙誠重視的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