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在傳頌著:我們突厥人的驕傲,偉大傑出的帖木兒…滅裡將軍,仍然活著,他成了東方桃花石汗的手下忠誠的將軍,正在東方與蒙古人英勇頑強地交戰。
花剌子模人和康里人也在流傳著:我們被異教徒蒙古人擄走的太后禿兒罕,已經成了桃花石汗的戰利品,從蒙古草原逃回來的工匠們說,桃花石汗親口要求我們花剌子模人將自己的太后接回去。
烏滸水南岸呼羅珊人卻回想起十多年前最慘痛的傷疤,他們很樂意聽到東方傳來的訊息,蒙古人似乎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宗教領袖瓦希德丁…不申扎老了,長年的宗教修養讓他習慣於波瀾不驚。當年鐵木真意氣風發詢問未來世人將如何傳頌他的名聲時,瓦希德丁說:“今後將無人記得您的名聲,因為您已經將您的人民殺光了。”
瓦希德丁站在清真寺前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十多年以前。任何宗教修養也不能讓他再平靜下去。他以為自己只要對外來的統治者有一顆恭順的心,就萬事大吉了,他似乎頭一次發現自己實在太過軟弱。他謙卑,卻只能在清真寺內得到教民的尊敬,他低頭,卻被別人騎在他的頭上。
這裡的人們得過且過,軟弱無力。他們醉心於商業利益,害怕拿起武器,蒙古人尚未出鞘的刀就讓他們瑟瑟發拌。他們可以去清真寺井然有序地做禮拜,卻對反叛這件事像無頭的蒼蠅。一如蒙古人第一次到來時那樣,如同一片散沙。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瓦希德丁對自己說道。注:當時的黃河奪淮入海,故濟南應在黃河北邊。歷史上黃河改道有自然因素,但也有人為原因,當時的歷史先是宋人1128年為阻止金軍南下決黃河,合泗入淮;1234年蒙古軍決黃河以灌宋軍,分而為三。最後是1938年南京國民政府在花園口決黃河以阻日軍,大部河水由賈魯河入顏河,由顧河入淮,少部分由渦河入淮。至民國36年(1947年)3月15日堵復花園口決口,大河終復回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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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冬至㈠
趙誠在忙著整軍。
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然而河西民風剽悍,兒郎好勇爭勝,官府又不遺餘力地為那些跟隨國王出征的豪傑們歌功頌德,激發了兒郎踴躍從軍熱情。葉三郎、張士達、凌去非、西壁輝、郭侃、曹綱等等一大批年輕將校,成為年輕人的偶像。
而趙誠毫無保留地重賞,讓許多人一夜從赤貧變成或大或小的富人,即使那些不幸戰死之人,他們的親屬們也得到很好的照顧。這讓有志於從軍的年輕人們眼熱不已,中興府外的英雄冢成為無數人前去瞻仰祭拜的勝地。
在趙誠的心目中,最理想的軍隊是招募來的職業化軍隊。這種募軍制,可以讓軍卒脫離耕牧生產,在伍的年限可以至少連續十五年以上,成為國家的常備軍,就會有充分的訓練,作戰技巧與經驗就會較高,年紀大了也可轉為平民,從事生產。但是這種募軍制必然會給國家的財力造成巨大的負擔,管理不當就如宋國的軍隊那樣。
趙誠召王敬誠、耶律楚材和高智耀三人問對。何進、鐵穆等武官皆在外,不是幫助衛慕練兵,就是冒著嚴寒巡防邊關,沒有人敢對邊防掉以輕心。
“宋國立國之初時,軍不滿二十萬,宋太祖末年,已增至三十七萬。太宗末年,增至六十六萬。至真宗末年,增至九十一萬。仁宗時,西夏起兵,又增至一百二十五。這是因為宋國朝廷每逢水旱來臨,就以將災民招入軍隊,以此將亂民暴動消彌於無形。”耶律楚材道,“本是仁政。但如此一來,朝廷養兵,越來越多,以至於不得不斂賦,乃至於王安石當政時不得不裁員。安石公雖有破釜沉舟之勇氣,然其所行之保甲法,其立意雖好,然若所得非人。又無甚監督,民間保伍之長藉機欺壓百姓,朝廷的主張也就如一紙空文,既未達強兵之目的,亦讓百姓反受其害。”
“臣以為,宋國兵制之弊並不在於是否是募軍還是如唐時的府兵制,而在於朝廷的管軍之法和番戍之制。宋國朝廷為防武夫亂國,使得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每逢邊事。禁軍外調,士卒居其地不久,既不熟悉其地利,又不堪邊地天寒地凍。況且禁軍番戍,道途之費,幾等於三年一徵。”中書令王敬誠補充道,“如此之兵,豈能一戰?如此之費,朝廷豈能負擔?”
右丞相高智耀道:“前朝白高夏國能於遼、金、宋環立之中立國,大率賴於軍事。全民皆兵,一家號一帳,男年登十五為丁,率二丁取正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