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部分

南公。”衍乃以書報之曰:承下問,大勢誠可慮。但群小而用事,豈能及遠?計慮回惑,自無所成。唯應送家還都以安慰之。若意外相逼,當勒馬步二萬,直出橫江,以斷其後,則天下之事,一舉可定。若欲北向,彼必遣人相代,以河北一州相處,河南公寧可得耶?如此,則南歸之望絕美,敢布腹心,公善圖之。

叔業得書,雖以衍言為是,然懼有兵來,孤城難保,仍致書魏將薛真度,陳歸魏之意。真度勸其早降,曰:“若事迫而來,則功微賞薄矣。”於是叔業通款於魏。

帝自裴植逃去,益怒叔業,乃命崔慧景將水軍討壽陽。帝設長圍於琅玡城外,親出送之。戎服坐樓上,召慧景單騎進圍,無一人隨之。慧景懼有變,才數言,即拜辭而退。既得出,甚喜。兵過廣陵,忽報叔業已率,朝廷已有別旨。慧景乃召諸將謂曰:“叔業卒,軍可不往,吾荷三帝厚思,當顧託之重。幼主昏狂,朝廷壞亂,危而不扶,責在今日。欲與諸君共建大功,以安社稷,何如?”眾皆回應。乃以其子崔覺為前鋒,還軍向廣陵,守將崔恭祖開門納之。帝聞變,假左興盛節,督軍討之。

慧景停廣陵二日,即收眾濟江,遣使京口,密奉寶玄為主。寶玄斬其使以聞,帝遣外監黃林夫助鎮京口。及慧景至,寶玄又密與相應,殺黃林夫,開門納之。遂率其眾,隨慧景向建康。

時臺將張佛護引兵據竹裡,築城以拒。王瑩引兵據湖頭,築壘將山西巖,實甲數萬。寶玄遣使謂佛護曰:“身自還朝,君何意苦相斷遏?”佛護曰:“小人荷國重恩,使於此創立小戍,殿下還朝,但自直過,豈敢斷遏。”遂與慧景軍戰,各有斬獲。而慧景軍眾,輕行不爨食,常以數舫載酒肉為軍糧。每見臺營中爨煙起,輒盡力攻之,臺軍不得食,以此飢困。崔恭祖進拔其城,殺佛護,又攻王瑩壘,不克。或說慧景曰:“今平路皆為臺軍所斷,不可議進,宜從蔣山龍尾上。出其不意,下臨城中,則諸軍自潰。”慧景從之,乃於半夜帥精兵數千魚貫上山,自西巖而下。黎明兵臨城外,揚旗鼓譟,臺軍驚恐,即時奔散。慧景遂屯兵樂遊園,引眾圍之。於是東府、石頭、白下、新亭諸城皆潰。左興盛逃匿荻訪中,慧景擒而殺之。斯時城中慌亂,單有衛尉蕭暢屯南掖門,處分城內,隨方應拒,眾心稍安。

先是竹裡之捷,崔覺與恭祖爭功,慧景不能決。恭祖怒,又勸慧景以火箭燒北掖樓。覺以大事垂克,後若更造,費用功多,阻其計不行。恭祖益不悅。時蕭懿將兵在小峴,帝遣使召之入援。懿方食,聞之投箸而起,率數千人自採石濟江,張旗幟於越城,舉火相應。臺中人望見,皆鼓手稱慶。慧景遣崔覺將精卒數千人渡南岸擊懿軍,大敗而還。適遇一隊東宮女伎,為恭祖所掠,覺見而奪之。恭祖積忿恨,遂率眾詣臺降,軍心大亂。就軍渡北岸,慧景軍皆走,父子俱死。自圍城至此,凡十二日而敓恭祖既降,帝亦斬之。

且說寶玄初至建康,士民多往投集。慧景敗,收得朝野附逆人名,帝命燒之曰:“江夏尚爾,何況餘人。”寶玄逃亡,數日乃出。帝召人後堂,以步障裹之,令左右數十人,鳴鼓角,馳繞其外,遣從謂寶玄曰:“汝近圍我,亦如此耳。”放出斬之。自此以後,朝政益亂,帝所寵任左右,皆橫行無忌。慧景餘黨,已蒙詔赦,而嬖倖用事,不依詔書,無罪而家富者,皆誣為賊,殺而籍其貲。有直閣徐世標者,素為帝所委任,凡有殺戮,皆在其手,亦嫌帝Y縱太過,密謂其黨曰:“何世天子無要人,但儂貨主惡耳。”法珍以其言白帝,帝遣禁兵殺之,世標拒戰而死。由是法珍、蟲兒專用事,口稱詔敕,人莫敢違。八月甲辰夜,後宮火,會帝駕未還,內人不得出,外人不敢入,比及門開,死者相枕,燒三千餘間。時嬖倖之徒,皆號為“鬼”。內有趙鬼,能讀《西京賦》,言於帝曰:“柏梁既災,建章是營。”帝乃大興土木。

有潘妃者,號玉兒,體態輕盈,貌美麗豔,最承寵幸。為起玉壽、芳樂等殿,以麝香塗壁,內作飛仙帳,四面繡綺,窗間盡畫神仙,椽桷悉垂玲佩。服御之物,皆飾珍寶。鑿金為蓮花貼地,令妃行其上,曰:“此步步生蓮花也。”後人作《步步生金蓮賦》,以贊潘妃之美。其詞曰:彼美人兮,神侔秋水,狀比芙蓿擅東昏之寵幸,馳南國之芳譽。雕飾則金應作屋,輕盈則步亦凌虛。摹花影于波心,天然綽約;度香風於舄下,行自紆徐。爾其搜麗水之珍,出尚方之帑,鏤錯輝煌,精英晁朗。金在鎔兮液流,蓮布色兮花放。

儷樂遊之苑內千莖,等太華之峰頭十丈。信是使香為國歡,徵並蒂之緣;本來解語如花,遠結凌波之想。妃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