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人?”岑蜜聽傻了,結結巴巴說,“我、我們家沒有壞人……”
許連翹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知道你家沒有壞人?
當然……”
她抱臂睥睨著岑蜜,淡淡說:“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你可以隨時離開。”
岑蜜被震住了,結巴的更厲害了:“我、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我只是……我、我……”
唐無憂見她急的滿頭大汗,又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岑姐姐,我們這裡是正規事務所,我們許醫生更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
既然她說了,就說明,確有其事。
我們許醫生說得對,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覺得你家中人很好,可或許人心隔肚皮,你沒有看清他們呢?
你可以和我們介紹一下你們家的情況,我們幫你分析分析。
你聽到了,我們許醫生剛剛說,查出壞人之後,建議你立刻報警。
敢和警察打交道的,通常都不會是壞人,您說對吧?”
對於岑蜜來說,廣廈事務所就像是她在快要溺死時抓住的一塊浮木,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她就不想放棄。
雖然她不願相信許連翹的話,但她還是順著唐無憂的引導說:“我……我還有個哥哥……我是早產兒,自從生下來身體就不好。
我出生之後不久,我爸媽就收養了一個男孩兒,做我的哥哥,希望他和我爸媽一起照顧我。
我哥哥叫岑揚,他對我很好……我爸媽去世之後,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就只剩下他,還有我的乳母和我乳母的女兒。
哦,對了……我之所以是早產兒,是因為我媽媽身體不好。
我出生之後,我媽媽因為身體原因,沒辦法親自給我餵奶,就給我找了一個乳母。
我乳母的女兒比我只大兩個月,我乳母的奶水很好,我和我乳母的女兒都是吃我乳母的奶水長大的。
我乳母很溫柔、很善良,我爸媽都很喜歡她。
我斷奶之後,我爸媽也沒讓我乳母離開,就讓我乳母在我家做管家,管理家裡的司機、園丁、傭人。
我媽媽喜歡安靜,我爸媽去世之前,我們家的主樓只有我爸媽和我,還有我哥哥四個人住。
我爸媽去世之後,我乳母和我乳母的女兒就搬進了主樓,和我哥哥一起照顧我……”
說到這裡,她茫然四顧:“就、就這些了……平時在主樓常住的就只有我和我哥哥、我的乳母和我乳母的女兒,他們不會害我的!
哦,對了,還有,廚師和傭人雖然不住在主樓,但是他們會進主樓做飯、打掃衛生什麼的。
如果、如果真有人害我,也許、也許是他們……”
許連翹整理了一下頭髮,漫不經心的說:“我理解你不願相信你親近的人害你的心情,但是,廚師和傭人就是可以隨便冤枉的嗎?
他們有什麼必要害你?
他們害了你,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還是,你平時是個嚴苛的主人,打壓他們,讓他們懷恨在心了,以至於他們要害你?”
“不、不,沒有、沒有!”岑蜜慌忙擺手,“我身體不好,家裡的瑣事我從來不管的,都是我乳母和我哥哥管。”
許連翹抬眸看她,唇角翹起,皮笑肉不笑:“岑女士,你知道警察辦案,最先懷疑的人是誰嗎?”
岑蜜怯生生的看著她:“誰?”
唐無憂代替許連翹回答:“能從中獲得益處的人。”
“對,”許連翹點頭,“一件案子,警察最先懷疑的,是從中能得到益處的人。
你現在這身體情況,短時間是死不了,但也撐不了多久,長則三五年,短則一兩年,你就會沒命。
你要是死了,誰能從中得到好處?”
岑蜜呆呆的看著她,眼睛緩緩睜大。
她要是死了,誰能從中得到好處?
她……她哥哥?!
不!
不會的!
她臉色慘白的用力搖頭:“不,不可能的!
我哥哥不會害我的!
除了我爸媽,我哥哥對我最好!
而且……而且……”
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羞,她慘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我爸媽去世之前,把我託付給了我哥哥……我和我哥哥,不但是兄妹關係,還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也是他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