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安正在和小魚兒膩歪,唐無憂的手機響了。
唐承安不用看就知道有什麼事,嘟囔一聲:“掃興!”
唐無憂看了一眼手機,拎住他的後衣領:“你懂不懂細水長流的道理?
你要是成天長在這裡,我姐夫能把你扔到非洲去你信不信?
偶爾能讓你來過來看看就不錯了,難道你還想二十四小時霸佔我的寶貝外甥們?”
他和唐夜溪以及孩子們打了聲招呼,抓著唐承安的後衣領,將唐承安拖走了。
如他們所想,果然是來生意了。
會客室中坐著一個蒼白瘦弱的女孩子,女孩兒年齡不大,看上去二十剛出頭的樣子。
五官很精緻,但過份瘦弱了,臉色蒼白,瘦骨伶仃,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女孩兒自我介紹:“我叫岑蜜,我……我是來看病的……”
女孩兒有些緊張,蒼白的臉上泛起微微的紅,捂嘴咳嗽了幾聲。
“別急,慢慢說,”唐無憂將桌上的水杯往她手邊推了推,“我們這邊的確有醫生,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覺得我哪裡都不舒服……”岑蜜眼圈紅紅的,目光茫然又無助,“我……我是早產兒,從小身體不好,我爸媽在世時,我還好,可以正常生活。
三年前,我爸媽因為意外去世了,我因為打擊太大,辦完我父母的葬禮之後,患上了厭食的毛病。
我原本就很瘦,我爸媽去世後,我吃不下東西,更瘦了。
我還失眠、健忘、掉頭髮……”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深深的埋下頭,聲音哽咽:“我的頭髮都快掉光了……我去醫院看病,看了很多醫生,醫生都說我身體沒有毛病,是心理有毛病。
可我覺得,我的心理沒有毛病……”
她越說越傷心,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我爸媽去世前,最不放心的就是我,我曾經答應他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
他們剛去世時,我的確很傷心。
可後來,我想到我對他們的承諾,為了讓他們放心,我調整心態,很努力的生活。
可是……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我的身體就是不爭氣……”
說到這裡,她更加傷心,捂住嘴巴,小聲啜泣:“我能感覺得到,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死,我不想死……”
她痛苦的搖頭:“我答應過我爸媽,在他們離開之後,我會照顧好自己,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我很努力了……真的,我很努力很努力了,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
唐無憂見她哭的渾身直抖,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您深呼吸,先平靜一下,我把我們事務所的醫生請過來,請她幫您看看。”
岑蜜接過紙巾,抽搭著道謝:“謝、謝謝……我、我偶爾從網上看到你們這裡有一位很神奇的醫生,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我剛好從這裡路過,看到、看到這棟大樓很……很豪華,很……不一般的樣子。
我也、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就不由自主的走進來了……”
唐無憂點了點頭。
他懂。
典型的有病亂投醫嘛。
到了絕境的人,哪怕是隻有一點希望也不想放棄。
他走到一邊,撥通許連翹的手機,把這邊的情況和許連翹簡單說了一下。
許連翹回答的更簡單:“馬上到。”
她說的馬上是真的很快,不過三五分鐘而已,她就來到了小會客室。
此時,岑蜜的情緒已經稍稍平靜了一些。
唐無憂向岑蜜介紹:“這位是我們事務所的許醫生,請她幫您看看吧。”
許連翹在岑蜜對面坐下,讓她把手腕伸出來,給她把脈。
十分鐘後,她收回手,起身去洗手。
岑蜜眼巴巴的看著她起身離開:“我……我……”
唐無憂見她緊張的嘴唇都白了,安撫她說:“許醫生去洗手了,很快就回來。”
岑蜜:“……”
她不髒的!
好吧。
她也很牴觸和陌生人肌膚相觸,摸衣服可以,摸手、摸面板就接受不了。
可剛剛許連翹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她並沒有牴觸的感覺。
可能,她太希望那個漂亮矜貴的根本不像是醫生的女孩子,能治好她的病了吧。
她正胡思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