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相繼跳出中心區,轉移到平漢線、津浦路、石德路附近去。敵人在我中心區瘋狂“掃蕩”、大肆“拉網”時,我軍也在外線積極作戰,打擊敵人。據冀中七分割槽政委吳西講,他們曾接到冀中軍區5月15日發出的《關於反敵“清剿”的指示》電報,“指示為了調動敵人,要求主力軍集中一定兵力襲擊重要城鎮和交通線。”七分割槽令17團挺進敵後作戰。
18日,17團二營奔襲定縣縣城,炸燬城關橋樑一座,22日夜,17團三營及地方武裝一部又挺進到新樂縣離平漢鐵路不到20裡的劉家佐、北喬寨村,與敵激戰後退出。這個指示,估計八分割槽也收到了,八分割槽部隊曾圍攻泊鎮、交河縣城,並炸燬津浦路上行駛的列車兩列,其他各分割槽,也都積極作戰,以吸引敵人回援,減輕對冀中腹地的壓力。
5月15日,晉察冀軍區還發出電報,命令路西及平西各軍分割槽向平漢路展開有力破擊,以吸引深入冀中中心區之敵外轉,縮短敵人“掃蕩”的時間。據此命令,北嶽區和平西區的部隊向平漢路西側屢屢出擊,8天中共攻克、摧毀碉堡39處,殲敵1200餘。
5月17日,八路軍總部電勉冀中軍區司令員呂正操、政委程子華及冀中全體指戰員,堅持平原反“掃蕩”。號召冀中部隊渡過艱難路程,爭取反“掃蕩”全部勝利。同時命令各戰略區積極出擊,山東部隊向津浦路滄縣至德州段;晉冀魯豫軍區向平漢路石家莊以南段進行破襲,吸引敵人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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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至6月中旬:“剔抉清剿”(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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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中軍區轉至外線的部隊,晉察冀軍區所屬路西及平西地區部隊及山東軍區、晉冀魯豫軍區部隊雖然都對敵展開進攻,積極作戰,但對敵人的打擊似乎有限。日方資料中提到:“於17日得到特情報告,敵方對外圍冀西、冀南軍區各部隊頻頻下達指令,以20日為期,將對京漢、石德各鐵路進行全線襲擊。事實上,其後在第110師團警備地區內,敵人只在各地反覆發動過小規模的襲擊。”
看來,當時並沒有把敵人打痛。但日本人非常狡猾,他們裝出一副火急回援的架式,白天一輛輛汽車駛向沿線大據點,像是撤兵的樣子,實際上並未撤兵,而是隱藏起來,虛網以待。有材料說,自五月中旬後,敵“在獻縣北之臧橋附近堵塞子牙河,以抬高滏陽河、滹沱河水位,沿河岸及公路沿線增派日軍守衛。白天以騎兵、腳踏車、裝甲車、汽艇來回巡邏,夜間則到處舉火照明。阻我越渡。而在河肅路(河間至肅寧公路)以南滹沱河以北地區,於五月底以前,則一直不設點,不建碉,故留空隙,作為所謂‘誘導圈’,採用‘張網捕魚’、‘張口待食’戰術,三五天奔襲合圍一次,尋我主力作戰,只要一處發現我軍主力,敵即從四面八方,天上地上,蜂擁而至。這些地區正是八分割槽的中心區。”
鬼子的坦克進村了
我們沒有能夠及時識破敵人的詭計,僅僅依照過去反“掃蕩”的經驗和一些未必可靠的情報,便匆匆作出敵人在我外線部隊打擊下已經回援,我外線主力部隊應該回到中心區來恢復地區的判斷。於21、22日兩次電令各分割槽主力返回中心區。豈不知,這正中了敵人的奸計。
我們在研究敵人,敵人也在琢磨我們。我們摸清了敵人“掃蕩”的規律(“掃蕩”——安據點、清剿——撤兵),敵人也掌握了我們反“掃蕩”的規律(轉移——外線出擊——回到中心區)。要知道,這一次的對手,畢竟是岡村寧次呀。不過,也有不同的說法,似乎冀中軍區在21、22日即已意識到敵人“掃蕩”是長期的,主力應到外線去。李健在他的回憶錄中寫道:“16日夜我們偵得敵可能對任河大地區‘掃蕩’,夜間在後衛部隊馬尾巴上拴樹枝,消滅痕跡,向東南插到津浦線附近,擺脫了敵人的‘奔襲合圍’,隱藏進入交河以東、東光西北的後城子村。17日拂曉前駐下後,瞭解情況時,得悉有部隊和大機關也駐在這一帶,我們立即派幹部四出偵察瞭解,真是巧得很,他們回來都說軍區機關駐在後陳莊一帶”。
這裡李健的記憶可能有誤。據呂正操回憶,冀中軍區5月16日是“住在子牙河東的河間縣屬的黎民居村”,5月17日“住在子牙河西岸的西張各村,”5月21日、22日兩天,才住在“東光縣的後陳莊”。解放後任北京軍區後勤部六分部政治部副主任的趙進元,當時每天堅持寫日記,記下宿營地村名,所言亦與呂正操的回憶相同。因此,李健他們到後陳莊碰到冀中軍區負責人,當在5月22日,即軍區電令各分割槽主力部隊返回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