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請老大伯、老大娘放心吧!”
有的年青姑娘和婦女,為躲避日寇、漢奸的姦淫、汙辱,臉上抹著鍋黑,頭上梳成標誌已出嫁的髻子,穿著破爛衣服,也紛紛跑出來,流著淚訴說這近一個月來的痛苦遭遇;她們有的問丈夫的訊息,十分擔心;有的要求跟騎兵團走,參加部隊打敵人;還有的丈夫被日軍打死了,戴著孝控訴日本強盜殺人放火的暴行;有很多原來的兒童團拉著馬尾巴哭著不放,要參軍打鬼子多日不敢露面的村幹部忙於搞飲食和馬料。這種軍民生死與共,誓死報仇雪恥的場面,發生在極其艱難的危難時刻,真是催人淚下!這種“催人淚下”的場面,當常德善、王遠音帶著隊伍回到八分割槽的中心地區河間、肅寧一帶,一定也曾出現過吧?這一個月,百姓們以血肉之軀面對日本人的機槍
刺刀,真可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今百姓們看到常司令、王政委帶著隊伍——還是穿軍裝的主力部隊回來了,真是走道都直起了腰,仰起了頭。而當敵人合圍過來時,忽然又一槍不放地悄悄走了,百姓們會怎麼想呢?因而王遠音顧忌:“敵人一來就轉出去,會有不好的反映,不好向群眾交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然而,戰爭是冷酷無情,不講情感的。在7日晚上,沒有按常德善司令員說的,立即跳到子牙河東去,反倒往北走到靠近河肅公路的雪村,這就向悲劇邁出了第二步。據石豁老人回憶,部隊到雪村時,最多也就是凌晨4點多鐘的樣子,村莊還在沉睡之中。部隊進莊後,悄悄叫醒老鄉,號房子,佈崗哨,首長們也剛進屋,就有偵察員跑來報告,河肅公路上樑家村方向,發現敵汽車縱隊的長串燈光,大約有五六十輛車,呼嘯而來。幾乎與此同時,敵情一個接一個報來,肅寧縣城、獻縣臧橋,饒陽方向的敵人全都出動,正向雪村一帶壓過來。公路上的敵人下車後,即向雪村、頂旺一帶推進,包圍圈已經形成。
石豁回憶起那天早上的情景,說:早上5點左右吧,槍聲先從東北方向,30團待的頂旺村那邊打響,炒豆似的。30團也剛進村,工事都沒來得及挖,很快就給打垮了。這會子西南方向槍聲也激烈起來,肅寧、饒陽的敵人過來了。雪村是不能待了。往北走,連走帶跑,這會子天已大亮,人都看得清了。公路邊上,常司令穿件白襯衣在指揮,部隊已亂了,機關的人也跑散了。只有少數人還跟著常、王跑,公路上日本人很多,開著摩托,哇啦哇啦地叫。採訪石豁記錄。
雪村往北直至公路,是一大塊沒有村莊的開闊地。雖有道溝,但很淺,公路又比兩邊都高出一截,敵人居高臨下,機槍一掃,我軍傷亡很大。23團二營拼命死戰,總算保護著常、王兩位首長衝過了河肅公路。但仍沒擺脫掉敵人,鬼子漢奸騎著高頭大馬和腳踏車,從兩側包抄上來,常德善司令員一看情況緊急,說趕快分開,分路突圍,他親率一個連對付西南邊肅寧方向的敵人,並抓過一挺機槍,點發射擊,打得鬼子騎兵接二連三地栽下馬來,掩護大家且戰且走,一邊打,一邊大聲命令地方幹部、機要員、電報員脫下軍裝,換上便衣,衝出去。又讓警衛員把檔案全部銷燬。這時常德善右腳、左手已多處受傷,又用肩膀頂住機槍繼續射擊,並命令貼身警衛胡德蘭快衝出去。鬼子的騎兵、車子隊還有架在公路汽車上的機槍,也在拼命射擊,槍炮聲、爆炸聲響成一片,幾處莊稼被打著,冒起柱柱黑煙。這時,敵人的機槍子彈射中了常德善的頭部,他一頭栽倒,犧牲了。
常德善司令員犧牲的地方,是河肅公路北邊離公路不遠的一個村子。
一個多月後,弓桐軒冒險來到常德善犧牲的村子,想看一看丈夫犧牲的地方。她回憶說:7月,地委來人找我,說常可能犧牲了,也沒說清楚。(安平)縣長張曉周叛變了,他老婆是婦聯的部長,第二天也跑到據點裡去找她男
白洋淀的水上游擊隊
人去了。我是八分割槽婦聯主任,都認得我,在家待不住了。交通把我帶走。後來聽說抄了我們家三回,也沒找到人。到了饒陽,一打聽,群眾都知道這事,又聽說河間縣委書記投敵了,饒陽縣委書記也被捕了。河間進不去,饒陽也不能待。那交通是軍隊上的,是個老頭,挺好個人,就帶我去了白洋淀。採訪弓桐軒記錄。當時也在白洋淀的齊巖,遇到了弓桐軒,她回憶說:“這時的白洋淀還算是太平,八分割槽、九分割槽、十分割槽地委機關都轉移到這裡了。在白洋淀天天會遇到反‘掃蕩’中同敵人周旋,在敵人刺刀下逃生的同志們,從四面八方彙集來了一天下午,在澱邊一條小船上,我看到有一個女同志面容憔悴,神情憂鬱。過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