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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減免了,以後普通百姓也不用再受雜稅苛捐之苦了,也省得貧者無立錐之地。”

看了一眼情緒稍顯低沉的楊永泰,孫復真心感動,這個時代的人經歷了太多的苦難,也見識到了太多的苦難,對強國的渴望極為強烈,讓孫復都有些汗顏。同盟會能夠把勢力發展到世界各地,不是因為他們組織多麼嚴密,領導多麼睿智,而是人們太渴望國家強大了,不願意放過一點強國的希望,哪怕為此付出了生命,也在所不惜。

丘逢甲一臉苦惱的看著人群的歡呼,不知道自己該歡慶還是痛哭,自己剛剛成為廣東省革命政府的民政長,就要面臨缺乏資金的窘境。這次免除了這麼多的稅賦,雖然老百姓高興了,但是庫房裡怕是撐不住了。廣州易手的時候,雖然張鳴岐還算老實,沒有動藩庫和造幣廠等處的資金,但是那些到底是不多,算下來也不過兩三百萬兩的數目,面對這麼一個大省,不用怎麼用就沒了。各地的庫房早已是被人趁亂挖走了不少,這次廣東損失的銀錢不下於免除的稅賦額度,想想接下來的政府運轉,丘逢甲都有些頭疼。

早在和楊永泰說話的時候,孫復就發現了丘逢甲的異常,不過一直沒有說出來。現在看著丘逢甲臉色隨著人群的歡呼越來越差,孫復也有些看不過去了,心裡有些愧疚。

“先生,這次讓你收拾這個爛攤子就是看你的威望夠高,可以穩定人心,你不要這樣愁眉苦臉的,不就是千來萬元的數目嘛,根本不用擔心”

沒等孫復說完,丘逢甲就吹鬍子瞪眼的急了,“千來萬,你說的好輕鬆啊,那可是廣東全年收入的三成,現在各地經過這次戰亂,雖然損失不大,可也有花費不少的銀子,再加上你的那些軍隊,每月不打仗就要吞掉五六十萬的銀元,一旦開戰怕是要上百萬的數目。這次免除了這麼多的稅賦,雖然讓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些,但是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全省那麼多張嘴等著吃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再說,就算今年擠擠過去了,但是明年呢,沒了那些厘金捐稅的收入,廣東最起碼要少六成。收入少了,但是支出卻沒法少,不說其他的,單是軍隊的花費都要佔剩下的收入的九成還要多,再算上教育、官員的俸祿之類的花銷,最少要虧空三千萬銀元以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昏了頭當了你的民政長。”丘逢甲一臉的懊悔,聲音越來越苦澀。他不過是一個諮議局的副議長,也就是威望高些,對於理財卻是不大擅長,當年在臺灣抗日的時候,靠著個人魅力和民族精神硬是拖著隊伍在缺錢缺彈的情況下打了數月,最後才撐不住撤退的。

鄭規似是看不下去丘逢甲的苦惱了,插嘴道“民政長,你這是太擔心了,我們手裡還是有些財產的,情況沒有你說的那麼糟糕。”丘逢甲有些疑惑的看著鄭規,等待著他的解釋。

“我們打下廣州的時候,城裡有數萬旗人,他們佔據著廣州城裡三分之一的土地,還有無數的房屋宅院,我們只有把他們的家產抄了,自然不用擔心缺錢了。”

眼睛一亮,丘逢甲張了張嘴,情緒又低了下來,“那些旗人有不少都是混吃等死的主,如果抄了他們的家產,怕是他們就只能餓死了,這不太好吧。”

冷笑一聲,孫復說“我們是反清革命,如果不處理那些旗人,反的是哪門子的清,還造什麼反。當年旗人入關的時候,殺戮的漢人數以百萬計,整個中華大地為之一紅,沒有理由現在我們還向對待祖宗一樣對待他們吧?如果不是殺戮有違天和,我都想把那些滿人全部清理了。”想想那些被屠殺的漢人,孫復心中都有一股戾氣湧出,漢人終是太過寬容,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劫難。

“俗話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免那些旗人一死,就不能太過寬宥他們,籍沒家產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挑選旗人中的青壯男女進行培訓,全都送到工廠離去,他們的月薪我會照付,但是必須抽出三成繳納贖罪款,直到他們這一代人死後為止。贖罪款就作為建立紀念堂,用來紀念那些在清軍入關時,為保我漢人傳承死難的先烈。”

本想勸解一二,可是孫復的話讓丘逢甲也無言反駁,如果放過旗人,卻是對不起先輩,可是這麼對待還是有些太過殘忍了。如果換一個飽讀詩書的人,肯定會大罵孫復暴虐,可是丘逢甲經歷過了故土被割讓的痛苦之後,對滿清早已沒了好感,就算是面對旗人也沒什麼好感了,自是不會再替他們求情。

低頭沉思的丘逢甲突然發現孫復已經轉身走了,急忙追了上去,問道“就算是有了旗人的資產,也需要時間轉換,再說那些資產總會花光的,還是解決不了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