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杜府夜間時分,迎來了兩位不尋常的斗篷稀客。走進杜府客廳,開啟斗篷露出些許尖瘦的臉,不是李褒與沈飛又是何人。
想來李褒是懼怕盧氏眾人見到,故此有了此等裝扮。崔、盧兩黨勢同水火,此刻深夜造訪,未免引人耳目,此舉也實屬正常。
杜萬山似笑非笑的端坐首席,並未打算起身的暗諷道:“哦?這不是李大人嗎?今夜吹得哪陣風竟將您吹到寒舍!”
杜萬山的話引得一旁杜林鬨堂大笑,此刻杜林已從揚州來到了京城。身後的沈飛心頭有怒欲要上前對斥,卻被李褒攔住。李褒看著坐而未起的杜萬山,心中雖有不悅但卻未表現出來,依舊深施一禮道:“下官見過杜大人!”
李褒深知即便杜萬山不起身迎客,也不違背禮法。論備份,自身可謂是晚輩後生,自然需行叩拜之禮;論官職,除卻杜萬山御史大夫從三品官位,另有金紫光祿大夫之職。光祿大夫雖是閒職,但也是與尚令同級的正三品,又豈是自己這個四品侍郎所能比較的。
見李褒並未因自身的怠慢而有絲毫不悅,便也不想再怠慢為難客人。雖說崔、盧兩黨紛爭多年,二人又是這兩黨的核心人物,然有客臨門卻也不能視而不見。
於是杜萬山起身拱手道:“李大人請!”
“請!”
待二人分賓主落座,交談了些許無甚了了之事。杜萬山自知這李褒登門拜訪,又是夜間而來定是有事。然卻不主動詢問,依舊天南海北的虛聊著。
李褒見杜萬山絲毫不問及他此次而來的目的,便主動開口道:“杜大人可知陳浩明日便可到達京城?”
“哦?呵呵,恕老朽年邁無知,竟不知陳翰林近日便要回京”杜萬山和顏悅色的端起茶盞輕聲說道。
李褒見杜萬山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暗罵之餘便諷刺道:“下官也是得知不久,這陳浩當真了得,出京城不過幾月,卻查獲了淮南貪贓案,並將禍首正法著實大快人心。據下官得知,陳大人在揚州幾日,深受百姓擁護,並破獲三年未斷的命案將兇手當場正法”
李褒的話可是讓廳中其餘三人臉色各異。杜萬山眼角抽搐一下,卻並未有過多異樣。若是仔細觀瞧便會發現,杜萬山手中的茶盞有了些許的顫抖。
而杜萬山身後的杜林卻是怒目而視,若不是杜萬山有言在先:未有他的允許不得行魯莽之舉,此刻怕是早已上前給這李褒兩塊燒餅。
居於李褒身後的沈飛可謂是一陣樂呵,見杜家二人如此吃癟,倒是讓他心情倍感舒暢。從一進杜府,便遭到杜府的怠慢,讓沈飛心中大是不悅。心情大好之餘,沈飛也不得不佩服陳浩在淮南之地所做的一切。雖然他痛恨嫉妒陳浩,但內心卻是由衷的欽佩。
杜林氣憤不過便冷眼道:“杜某雖常年不居京城,但也對京城之逸聞趣事甚是偏好。曾聞陳大人仕途未通之時,曾與李大人在金殿之上有過交流。杜某對此中辛密頗感有興,不知大人可否與杜某分享其中佳段?”
額
這一次輪到李褒尷尬的了,自己在陳浩那小子那裡吃得虧還少嗎?當初本想透露訊息給杜棕,有望施以借刀殺人之計將陳浩扼殺在淮南,卻不想這陳浩至今活得好好的。這是他永遠的傷痛,也是不可磨滅的恥辱。
見對方諷刺自己的舅舅,沈飛豈能安坐無事,於是便挺身而出冷哼道:“即便如此,也好過親人近在眼前,卻無力陰陽兩隔!”
杜林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手指沈飛道:“大膽豎子,竟與本將軍如此說話!今日便撕了你!”
李褒見狀心中也是大急,心道自己這個外甥當真是口無遮攔,一時意氣用事豈不壞了今夜前來的大事。於是趕忙上前勸說道:“飛兒年少無知,還望大人見諒。今夜我甥舅二人前來,絕非有意置氣,實則是與杜大人商討如何對付陳浩!”
“哦?李大人有何高見?”見李褒話已然挑明,杜萬山也不再虛掩什麼,於是饒有興致的問道。
而杜林在李褒的勸說下卻餘怒未消,於是冷哼一聲道:“即便杜某再如何無能,也勝過堂堂金榜有名之人,卻不如一鄉野乞丐。如今陳浩此人才華冠壓江南諸子,想來李大人這位外甥是再無機會與之相比了!”
“你”沈飛一聽此話頓時氣結胸悶,怒火中燒之餘不知該如何辯解。陳浩之名越大,他就越感覺與之差距越來越大。隨之而來的不是追趕的**,而是無休無止的怨恨。
若是陳浩在此定會哈哈大笑起來,任陳浩思之千慮也想不到,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幾位,竟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