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裡李忱躺在臥榻上雙目微閉,臥榻上坐著晁妃正在給李忱送藥,而一旁的太子李漼正陪伴一旁。待四人來到寢宮行禮之後,李忱示意晁妃暫避後,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目輕聲道:“方才所呈八百里快報,諸位愛卿想必已詳知內情不知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白敏中見李忱面色蒼白,便上前安慰道:“聖上毋需擔憂,二位殿下吉人只有天相,既然奏報之中未言明二位殿下身遭不幸,想必二位殿下已經遠離危險”
這時令狐綯也勸慰道:“白大人所言極是,即便也只是綁架,可派崤山附近州縣全力解救”
聽了兩位宰輔的勸慰之詞,李忱的臉色平緩了許多,繼而咬牙切齒的沉聲道:“傳旨下去,崤山附近各州縣合力追查,若三日內未有兩位皇子的訊息,各州罪責連坐!”
“聖上這道旨意不可頒,聖上擔憂二位皇子之情微臣深知,然斷不可用各州縣的官員宣洩聖上的憤怒!”李忱的話剛說完魏謨便上前勸諫道。
這一下可把李忱氣壞了,方才平緩的心情,此刻被魏謨的一句話氣的是雙目生火。李忱臉色陰沉的怒視魏謨道:“朕乃天子,莫非朕行事尚需你左右指點不成?”
“微臣不敢,然微臣身為御史大夫,即有彈劾之權,更有以正聖上過失之責!”魏謨毫不所懼的直言道。
這時一旁的李漼見李忱被魏謨氣的臉色鐵青,於是便對魏謨怒斥道:“大膽魏謨,竟然如此頂撞父皇,莫非你自以老臣倚老賣老不成?皇弟皇妹身處於危難之中,若各州未能解救定是辦事不利,降罪於他們實屬應該!”
李漼的這句斥責讓一旁的崔式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他無奈的將雙目緩緩微閉不在搭理此事。對於李漼這樣的愚蠢做法崔式只能如此,他知道這一次太子在聖上的眼中,又一次大打折扣。
崔式何嘗不知李漼這是在順著李忱的意,但是殊不知這一味的順意並非一定是迎合聖意的。表面來看此刻李忱對魏謨極為不滿,然而卻知魏謨所言乃是忠言,故此即便此刻心生弒殺之怒,但是事後定會也會不了了之。
久居官場的崔式對此自然自然再明瞭不過,如今太子李漼如此一味著迎合聖意,待李忱怒氣消去定會對這位太子不能察言納諫,而感到極度失望。
而此時的李漼卻不知其中玄機,仍舊為自己的迎合父皇而沾沾自喜。對於雍王失蹤之事他自然心中明瞭,於是將目光看向崔式,然而見崔式雙目微閉,讓李漼覺得有些莫名不安。
這時李忱被魏謨的諫言氣的是臉色鐵青:“好你個魏謨,朕要罷黜你!”
“即便罷官,微臣仍舊不改初衷,請聖上三思而後行”魏謨把脖子一擰絲毫不作退讓。
“你”
就在這時王公公匆匆的從寢宮外進來:“聖上,東都奏報!”
“此刻聖上龍體有恙,老臣以為不如由太子代為誦唸!”李忱正要起身示意內侍將奏章送來,崔式這時卻開口勸誡道。
崔式之意不言而喻,是想讓太子慢慢的進入李忱的視野。這時李忱抬眼看了看李漼,見李漼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於是把雙眼一閉開口道:“准奏!”
李漼接過奏章緩緩開啟正要誦讀,卻不想被奏章裡的內容驚愕住了。李忱躺在榻上見李漼遲遲沒有誦唸,便睜開雙目微皺雙眉看向李漼。
感受到李忱的不悅的眼神,李漼乾咳的喉嚨終於艱難的說:“父皇這是二皇弟的奏章,上面二皇弟他曾於七日前到達洛陽,如今安然無恙,望父皇勿要擔憂”
嘩的一下李忱從榻上坐了起來,激動的接過奏章仔細的將內容看了一遍。待看完之後李忱這才爽朗的笑了起來,而宮中的幾人除了太子李漼臉色陰鬱之外,其餘人皆是對此事的前後疑惑不解。這二位殿下被劫匪所劫,又為何這位雍王殿下提前到了洛陽呢。
崔式此刻雖然用眾人一樣疑惑不解,但是其臉上卻很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他萬沒想到事情的結局會是這樣,崔式實在想不通這雍王是如何躲過這一劫的。
得知雍王與永福公主安然無恙李忱心情大好,魏謨所彈劾的旨意自然也就收回。幾位宰輔見此事已經了結,也沒有他們什麼事情便告退離開了寢宮。
待崔式從寢宮出來之時天色已然灰暗,此刻崔從卻在宮外焦急的等候,見崔式出得宮門崔從急忙迎了上去。見崔從如此焦急崔式臉色陰沉的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兄長出大事了,未能除去隱患”崔從家兄長今日臉色不好,但事情緊急也未曾多想。然而當他將這一結果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