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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張懷鼎雖然此刻已經佔盡了優勢,但是對於眼前這位堂兄,還是有些發自內心的怯懼。因此張淮深這一聲斷喝,倒是讓他之前的氣勢消去不少。雖是心中極為不滿但是未有多做言語,而是臉色陰沉的佇立在當場。

張淮深冷冷的瞥了一眼張懷鼎,隨後將目光落在了索勳的身上,隨後道:“索勳,你索家如此這般,騙得了祿仲卻騙不了本將軍!你索家這些年一直與吐蕃私下來往,莫非以為本將軍不知?不過本將軍念你索家曾與叔父光復河西有功,一直未有對你索家嚴懲!今日你索家蠱惑祿仲奪權,想必早已蓄謀已久了吧!”

索勳此刻非但有絲毫意外,在瞄了一眼沉默不言的張懷鼎後,反而十分從容的對張淮深道:“祿伯兄此言差矣,這是你與祿仲兄之間的兄弟之事,與我這個做妹夫的有何關係?再說這河西軍政大權本就不屬於你,當初大帥身受重傷,神志不清才會誤信讒言將大權交予你!否則理應由祿仲兄接掌河西節度使之職!”

“胡言亂語!當初叔父做出決議之時,爾等也均是在場又豈會誤信讒言!索勳,你這是故意挑撥本將軍與祿仲之間的兄弟之情!”張淮深見索勳口無遮攔的顛倒是非,氣急而怒的霍然起身怒喝道。

“挑撥?到了此刻,你張淮深還如此狡辯?”索勳冷笑之餘,將身子轉向張懷鼎,神色鄭重道:“祿仲兄,索某可是你的親妹夫,難道還會害你不成!?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以為你此刻收手還來得及嗎?”

說到最後索勳卻是橫指張淮深,神情厲色衝著張懷鼎道:“你認為他會放過我們嗎?做夢!”

索勳的一番話將張懷鼎從怯懼中走出,稍作思慮之後,便沉聲道:“妹夫言之有理,大哥,對不住了!”

說著一招手,一旁有人將一杯水酒端到了張淮深的面前,這時張懷鼎輕聲道:“今日你我之間的恩怨也算有個瞭解!只要你喝下這杯酒,做兄弟的可以保證嫂子與侄兒性命無憂!”

“若是不喝呢?”

張淮深擰眉直視張懷鼎,眼中雖有厲色但是有種莫名的酸楚。兄弟相殘本就不是他願意看到的,當初接任河西節度使,他自認為心懷愧疚。也正是緣由於此,平日裡對這位堂弟百般寬容委以重任,不曾想這種寬容與信任換來的卻是如今無情的背叛。

張淮深這一句反問,倒是讓張懷鼎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不是不曾想,而是不願意去想。他雖然對眼前的這位堂兄怨恨已久,但畢竟二人是兄弟且平日裡對他也是多番照扶。他只想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並不想犧牲身邊的人。但是眼前的這位堂兄不願意讓權,那他只能用自己最不願意用的手段解決問題。

索勳見張懷鼎似有猶豫之意,於是幫襯便道:“不喝你今日也必須死,你的存在始終是個威脅!你若不死,剩餘四萬歸義軍又豈會甘願歸順?而且一萬李家軍也不會真心依附!”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已經將事情挑明瞭,於是索勳露出陰狠的接著道:“不過你若是飲下這杯毒酒,可保全你的妻兒,否則,整個府上將會是雞犬不留!”

“你!你好狠毒!”張淮深怒視陰狠的索勳,氣得臉色漲紅憤恨不已。

“喝還是不喝!?難道真的讓索某大開殺戒嗎?”索勳此刻有些焦急,浴室便急於催促道。

張淮深從索勳的焦急之中,終於明悟了過來,於是悽慘一笑:“好!今日張某就成全爾等,還望你放過我的家人,也放過李將軍!”

“大將軍!”李月娥輕喚了一聲,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說再多也無濟於事。最後只能神情落寞的扭過臉去,不願看到那英雄末路的一幕。

見張淮深終於答應,沉寂不語地張懷鼎心中安定不少。此前二人便早已商量好,儘量逼迫張淮深飲毒酒而死。因為只有如此才能掩蓋他奪權的事實,至於為何中毒那就會有很多種解釋,或許是食物中毒,或許是敵軍投毒、亦或是突然暴斃反正張淮深身邊的護衛早已被他所收買,想要編制何種理由都可以輕易地搪塞眾人。

於是張懷鼎鄭重道:“放心!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糾葛,嫂子與侄兒,不會損其分毫!”

張淮深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苦澀一笑後端起酒杯,眼眶潮溼的對張懷鼎沉聲道:“祿仲,留他們母子一命!為兄求你了!”說著便單膝跪地,隨後苦澀的飲下杯中酒。

噹啷!酒杯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後厚重的身子也轟然倒地。躺在地上的張淮深,雖是合上了雙目但神情卻是那般的不捨。

看著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