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南詔勢在必行,然而朝廷已經沒有可排程的兵馬,僅憑這六萬新兵是難以支撐大局的。試想當初幾十萬大軍都難抵南詔兵鋒,這六萬新兵蛋子就不用提了。
選擇崔宇作為訓練新兵的磨刀石,雖然較為殘酷與無情,但是不可否認是練兵速成的最佳方法。也正如陳浩口中所言,練兵百日不如戰場搏殺一次。
陳浩見二人均是啞口無言,隨即又接著道:“第二,如今朝廷三面戰火,朝廷兵將已經難以排程尚且不談,本帥可以明確的告訴二位,如今朝廷三面作戰國庫已然不支。此次殲滅南詔大軍雖繳獲不少糧草,但是本帥卻並不想囤積軍中!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些繳獲的糧草皆是南詔叛軍,在劍南道與山南西道搜刮的民脂民膏,本帥意欲將其用於安撫百姓,但如此一來必會導致我軍中糧草匱乏,那二位將軍認為本帥該如何抉擇?”
額
李忶與石雄對於陳浩所問的第二個問題,更是神情為難的不知該說些什麼。正如陳浩所說的那樣,繳獲的大批糧草皆是南詔叛軍搜刮的民脂民膏。如今兩地皆是餓殍千里難民成群,若是不予以賑濟恐怕會引起*。
可若是將大軍所需糧食用於賑濟百姓,那就勢必影響大軍以後的作戰計劃。況且如今朝廷已是內外交困,無法負擔三線作戰的糧草,這一點即使陳浩不說,李忶與石雄也能夠想到。
“第三,如今南詔精銳已經亡,正是我軍揮戈征討之大好時機。可二位想過沒有,若是我軍陷入南詔一年半載不得抽身,而河西與河北戰事無法結束,到那時難保有些人有不臣之心。本帥請問二位將軍,屆時朝廷又該如何抵抗這內部之亂?”
嘶!
這最後一問,卻是讓二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若說之前的兩問他們還可以有所說辭,但是這最後這一問,卻是直接關係到朝廷之安危、社稷之根本。此刻二人才發現自身的眼光是多麼的短淺,當他們還在為眼前的小事顧及太多時,他們的大帥就已經顧及到了整個戰局。
“原來大帥練兵尚在其次,其主要意圖是要震懾朝廷諸道節度使,讓他們知道膽敢不忠於朝廷者,大帥隨時可以揮兵予以滅之!如此一來即便我軍揮兵南詔,這些節度使也會因忌憚大帥而安分不少!末將鼠目寸光未有大帥高瞻遠矚,實乃有愧!有愧!”李忶煥然大悟之餘,卻是十分慚愧的低下了頭。
陳浩見二人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於是點點頭道:“二位能夠明白本帥之意就好,其實也不光是為了震懾諸道節度使。他崔宇不是揚言朝廷不給軍餉,就不出兵抗擊南詔叛軍嗎?那本帥這一次,索性就將他山南東道的軍用糧倉一鍋端了!也可以補給我軍糧草”
“大帥一擊三得,末將實為佩服,看來是末將老了,行事總是瞻前顧後!”石雄此刻除了對陳浩的高瞻佩服之外,也對自身行事迂拖而慚愧。
李忶一聽這話可就不樂意,隨即轉過身來衝著石雄笑道:“石將軍,本將軍虛長你幾歲,豈不是更老迂腐了”
“額,哈哈哈!”
二人相視一笑,笑聲之中除了一絲淒涼,但更多的卻是老懷欣慰。二人皆是朝廷的忠臣良將,自然希望在這風雨飄搖朝廷,能夠有人平定四方。所謂人有自知之明,二人自然知道自身沒有那種的魄力,因此行軍佈陣都是中規中矩恐防有錯。而恰恰就是這種心態,才使得他們眼光寸短。
陳浩見二人開懷大笑,也是微微笑道:“二位將軍無需有太多顧慮,本帥自知我軍對抗崔宇有些吃力,因此本帥早已有了計較!”
陳浩說著便從袖裡抽出一張草圖,隨後交予李忶與石雄觀看。二人看罷之後卻是神情振奮,再看向陳浩之時眼中已盡是驚訝之色。
“大帥,這莫非就是失傳已久的諸葛連弩!?”石雄帶著吃驚的神色向陳浩詢問。
不過還未等陳浩搭話,李忶卻搖了搖頭道:“不,石將軍,這不是諸葛連弩,諸葛連弩乃是三國時期蜀國的諸葛亮製作了一種連弩,稱作元戎弩,一次能發射十支箭,火力很強,但是體積、重量偏大,單兵無法使用,主要用來防守城池和營塞”
李忶說得十分仔細也非常認真,陳浩在一旁聽著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這李忶果然對兵事頗有研究。這時李忶卻眉頭微皺又接著道:“石將軍你看,這張圖紙之上設計,根本就不是大型的守城之弩,倒是連弩的袖珍之物。因此以李某看來,這應該是當年魏國馬鈞所改進的單人連弩!”
李忶所說的馬鈞,乃是三國兩晉時期魏國的一名小官,他在連弩上進行改進,使之成為一種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