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主動將話題往對方最感興趣方面岔,“記得您老上次跟我說,如今的局勢,就像三國時的魏、蜀、吳。可我記得,三國時代,最後得天下的是司馬家。曹、孫、劉三姓白忙活的好幾十年,最後卻什麼都沒撈到!這魏、蜀、吳三國,您老都對上號了。可司馬氏呢,您老覺得,誰將是司馬氏!”
一提到天下大勢,老軍師魏丁就來了精神。背也不馱了,嗓子也不啞了,直起腰,滿臉神秘地搖頭,“這個麼?呵呵,呵呵。天機不可洩露。除非你小子答應永遠留在鐵血會里!”
張松齡才不跟老傢伙談條件呢,立即裝模作樣將頭重新轉向賬本兒。反正他知道整個鐵血會里,自己是唯一能耐下性子聽老傢伙“分析”天下大勢的,不愁對方能憋得住。
果然,才半柱香功夫,老軍師魏丁就憋得腦門見汗。先小跑著去關好了屋門,然後又朝外邊仔細看了看,確信周圍沒有人偷聽自己洩露天機,才將鑲著金牙的嘴巴湊到張松齡耳邊,神經兮兮地說道:“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可千萬別說給第三個人聽。”
“好吧!”張松齡隨口應承,就當自己是在哄老人家開心。
“**!”老軍師只用三個字,就輕鬆擊穿了張松齡的心臟。手中的賬本,“啪”的一聲,掉落於地。
注1“豫讓,戰國時期著名刺客。為了給知己報仇,他隱姓埋名,不惜用火炭燒塊嗓子,渾身塗滿黑漆。
注2:出自《春秋。公羊傳》,莊公四年春,齊襄公滅紀。襄公之九世祖昔為紀侯所譖,而烹殺於周,故襄公滅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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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南山北 (四 上)
這是一個月來,張松齡第二次聽到有關**的話題。還是出於一個隱居鄉下,平素連最近的縣城都很少去的前清老秀才之口。“這老瘋子不是真的**吧!”聯想到駝背老軍師在鐵血會的種種作為,張松齡心裡開始犯起了嘀咕。善於鼓動人心,善於弄錢,在不知不覺間就會誘惑你下地獄。。這都是山東官辦報紙對**人的描述。而駝背老軍師魏丁,似乎與其中任何一條都能搭上關係。
“不行,我弄清楚點兒,別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在驚慌中恢復過來之後,張松齡第一反應是儘快探明老軍師的底細。還沒等他琢磨好該如何開口,卻見老駝背軍師魏丁倒揹著手,撅著屁股,一步三搖地出門去看魏佔奎跟趙二子等人摔跤去了,彷彿對剛才擺了張松齡一道的舉動非常得意。
“老東西!”張松齡將賬本撿起來,在桌子沿上用力摔打。可氣惱歸氣惱,老軍師魏丁對他的好,也是實實在在的。讓他還真狠不下心來,立刻跟對方割席斷交。
事實上,即便張松齡想跟老軍師劃清界限,也沒那麼容易。才來了魏家莊短短二十幾天,村民們已經開始謠傳,他是魏丁魏老秀才的嫡親外孫。原本住在大北平,為了躲避兵災,才特地到鄉下來投奔自己從未謀過面的親姥爺。
要不然,你見老秀才對村子裡的哪個年青後生,像對待張副官那麼好過?!非但跟他同吃同住,還把賬本和倉庫鑰匙,都交給他一個外來戶掌管。要知道,那可是幾千塊現大洋和數萬斤米糧的大倉房,進進出出時隨便用手抹兩把,都夠吃上好幾天。
“不會吧,他那天不是被趙二子拿繩子綁回來的麼?”當然也有人不信謠言,皺著眉頭低聲反駁。
“那天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趙二子又不知道老秀才家裡有親戚過來,當然見到誰可疑都要拿繩子去捆了!你沒見戲文裡邊,都那麼唱麼?好心老漢在街頭撿回來一個被凍僵了的書生,卻發現對方是自己沒見過面兒的親外孫”
“那這小子的命可就太好了。旁的不說,老秀才名下可有兩百多畝水澆地,十好幾頭大牲口呢!”
“誰說不是呢!老秀才一直沒兒子。唯一的丫頭嫁給肖二當家,生得還是倆姑娘。這外孫雖然不是孫子,可畢竟也是帶把的啊”
如是種種,越傳越有鼻子有眼兒。弄到後來,連駝背老軍師的親女婿,鐵血會的肖二當家都將信將疑了。特地尋了個吃晚飯的時間,跑來拐彎抹角地套問老軍師當年到魏莊隱居之前,是否真的在北平城裡有過妻室。氣的老軍師撿起笤帚疙瘩,就往肖二當家腦門子上摟。從炕頭一直追到大門口,兩腳的鞋子跑掉了都顧不上撿。
張松齡在炕上目睹了老軍師和肖二當家翁婿兩個反目的全過程,忍不住樂得直打跌。大部分時間,在他眼裡,老軍師就像自己鄰居家的那些無聊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