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登陸,開進市區,我這才比較放心。那是人們歡騰慶祝的日子。他們覺察到日治時期的噩夢終於結束,好日子就要回來了。種種好兆頭出現了。軍人慷慨地分贈香菸,那是盒裝海軍牌香菸;戰前的存貨賣完之後,三年來人們一直買不到。軍人也帶來優質啤酒、尊尼沃克威士忌和戈登純杜松子酒,這些東西全都流人了市場。我們相信很快就會有大量的白米、水果、蔬菜、肉類和罐頭食品,雖然這樣的情況還要過些時候才會到來。在頭幾個星期裡,人們歡欣鼓舞,興高采烈,歡迎英國人回來。
1945年9月12日,星期三,聽說會舉行受降儀式。上午10點半左右我步行到市政局大廈,在對面的大草場上等候。我並沒有白等。只見以日軍總司令板垣徵四郎大將為首的七名高階日軍將領,在戴紅便帽和臂章的英國憲兵引導下,從諧街走過來。他們跟許多日本軍官不一樣,不是拖拖沓沓地走,而是一本正經,面無表情,凝望前方。人們吹口哨,發出噓叫聲和嘲笑聲。日軍將領是奉了天皇之命,前來簽署正式降書的。後來人們看到許多軍官承認戰敗,紛紛解除武裝,把武士刀放下排起來,成了戰俘。但走上市政局大廈臺階的七名將領,卻代表並未在戰場上打敗的軍隊。他們原本會戰鬥到死,使憎恨他們的新加坡人完全相信,他們決不投降,寧可在烈火中跟大家同歸於盡。
45分鐘後,英國東南亞指揮部總司令蒙巴頓勳爵亮相了。他身穿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