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訓斥,一邊胡思亂想著,夏煜不敢開口說半個字。由於內察司特殊的體制,它完全脫離了江南的軍政體系,夏煜也完全脫離了整個江南的文武官僚系統,在目前情況下,夏煜只有依靠劉浩然的信任才可能生存下去,而夏煜也悲哀地發現,劉浩然以前在官場內部多次褒獎內察司和自己糾察百官得力,讓自己沾沾自喜,其實那是將自己推向了文武百官的對立面。要是劉浩然拋棄了自己,多少對內察司和自己抱有怨恨的官僚們會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
夏煜已經無路可走,只有繼續緊跟劉浩然的腳步,這樣才有他的生存之道。正是想通了這一點,夏煜也是撕破臉皮,毫不客氣地四處“咬人”,被百官們暗中稱為“酷吏”“妄臣”。
訓斥一頓後,劉浩然轉言道:“老師,諸位先生,你們看如何平息這件事?”
朱升等人對視一眼,最後李善長咳嗽一聲開口道:“護軍大人,我看江南邸報應該開口說話了,不過話要說得婉轉一些,不妨報道一些安豐的情況,向江南和天下人暗示一番。”
“正是如此,”汪廣洋連忙附和道,李善長原本是行省參知政事,後來方國珍到長江口鬧事,為了以示懲戒和敲打,劉浩然奏請小明王和劉福通,改授方國珍為浙東道管軍萬戶,並提李善長為右丞相,汪廣洋為參知政事。自此,李善長權柄更重,加上他對投奔江南的文武之士能察其才而多加推薦提攜,又重鄉里之情,凡是定遠、懷遠等淮西老兄弟和同鄉,他多能委曲調護,因此受淮西系文武將領和官吏的敬重,如此一來,李善長几乎把持了整個行中書省,汪廣洋為人雖以廉明持重,善理繁劇著稱,但是為人小心謹慎,不敢逆李善長的風頭,很多時候都是以李善長唯首是瞻。
“丞相大人,這月便是小明王登基五年,臣等建議在江南邸報上多宣傳此事,並由行省出面組織一次活動,這民意便可安撫。”
“老師,陶先生,你們的意見如何?”聽汪廣洋說完之後,劉浩然便轉向朱升和陶安問道。如果說李善長、汪廣洋代表著江南行政官僚群體的話,朱升、陶安則代表著聚集在劉浩然身邊的文人士子。
“李丞相和汪政事是持國老成之言,以我之見,江南邸報大肆提到安豐之時,也可行文江南,準備在秋季舉行科舉。”朱升撫須言道。
“如此甚好!”劉浩然不由笑道,還是老師老奸巨猾。以江南邸報等行動平息民意,再以科舉拉攏士子們的心,並且還暗示稱帝不是不可以,只是時機未到,所以現在只能先做一些稱帝前的準備。
江南穩定之後,文人士子們一直要求江南行省恢復前宋的科舉制度,但是其中有很多問題尚未解決,還處在爭議之中,所以遲遲未行。
元朝的科舉,蒙古人、色目人錄取的人數遠勝於漢人,人數眾人的漢人士子每科只是錄取區區十幾二十人,這也一直是天下漢人士子怨恨不已的重點,所以要求江南行省開科舉的呼聲一直高漲。但是劉浩然認為自己新式學堂培養出來計程車子還沒有達到一定程度,一旦科舉,很容易被那些保守派文人士子佔優勢,使得自己更加受制。而且對於科舉考試的內容和形式也一直爭論不休。
在擴大錄取人數上大家基本上有一致意見,但是有人要求恢復唐宋時期的明經、進士、明算等諸科,但是依然以進士科為重點,非進士不得入中樞。有人卻要求只恢復進士科考試,其餘一律廢除。
在考試內容上,有人要求按照宋制重點考帖經、墨義和詩賦;有人要求以專以經義、論、策,只限於用經書中的語句作題目,並用經書中的意思去發揮,強調通經致用;更有人要求以四書五經中的文句做題目,只能依照題義闡述其中的義理,措詞要用古人語氣,即所謂代聖賢立言,格式要求嚴格,結構有一定程式,字數有一定限制,句法要求對偶。
在考試的程式上,嚴格考場紀律,保證考試公正,執行鎖院、糊名和謄錄等制度得到大部分人的贊同,但是到底是分縣、府、省三級考試,還是隻分初考、會考兩級考試,大家又爭論不休。
第七十七章 風波(二)
而劉浩然提出了自己的觀點,要求科舉考試建立在各級學校教育體系之上,在完成童學、縣學、大學等教育之後只舉行一次考試,只有完成大學教育計程車子才有資格參加科舉考試。而科舉考試分為商、法、算等諸科,考試內容分為兩部分,先考四書五經,分經義、文理、詩賦、策論等題目。再按諸分科考具體的內容,以論、策為題目,如法科就專考對江南行省的律法掌握程度,再結合實際案例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