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駐營,我想應該只能靠著北岸。”
“這叫什麼地方?”廖永安仔細看著這張由江南水師隨軍文書細細繪製的武昌至江州沿江地圖,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知道,叫老君灘。”桑世傑說道。
“這南岸有一處石頭,模樣極像一個女子,被當地人稱為盼夫巖,而北岸據說有漁民看到過一個白老曾經出沒過,但是仔細一找又不見了,後來以訛傳訛,變成了是老君下凡,於是便被稱為老君灘。”桑世傑是負責哨船偵察地,所以對這一帶非常熟悉。
“好,就這裡,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按照陳友諒的慣例,他是三天一進,我們昨日已經與其會戰過一番,那麼後日陳友諒還會出兵一次,我們必須將其阻擋在老君灘,讓他順其自然地在這裡安營紮寨。”
“這個不難,現在我們離蘄春不過五十里,而蘄春現在是我們南北水陸糧道輜重地要地,我們做殊死阻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廖永忠接言道。
“我來補充一點,”金朝興說道,“從即日開始,我們應該對陳漢水營進行襲擾,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並加強對北岸的偵騎巡查。當陸師佈置好向潛行時,也不會被漢軍輕易現,而且還有我們的掩護。”
“如此甚好!我們立即行動起來,我們分成四班,每人領一班,入夜後對漢軍水營進行襲擾,讓他們疲於應付,過幾天也就習慣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了。另外請~春、巴河的陸師分遣騎兵,務必將漢軍在北岸的偵騎哨子斬除掉。”
第三日,陳友諒又指揮水師開始向東進逼。
正如廖永安等人所料,陳漢水師巨舟雖然頂住了江南水師的炮擊,但是內部受損不少,連帶著船艙裡不少的軍士、槳手傷亡不少,甚至有的巨舟受損非常嚴重,幾乎到了要散架的地步,所以必須做一番修整後才能繼續前進,所以也有了陳漢水師三日一進的規矩。
看著自家的巨舟在前面氣勢洶洶直撲過去,陳友諒的臉上終於恢復了一點喜色和得意。在一番精心準備和得當的戰術下,陳漢水師終於獲得了幾次勝利,眼看著就要逼近了蘄春。
“三哥,我們是不是要緩一緩。”陳友貴看著兄長的臉上帶有欣色,於是小心地勸道。
“老五,你過於擔憂了。”陳友諒知道弟弟擔心什麼,北岸的定遠軍眼看就要渡過巴河,直逼黃岡,而黃岡與武昌一樣,在陳友諒空國出擊後幾乎是兵力空虛,不堪一擊。而南岸大冶雖然有張定邊坐鎮,但是形勢不明,只要定遠軍突破大冶,就可以兵臨武昌城下。自家水師雖然現在一路凱歌,可是依然是孤軍直入,與當年直入當塗時相比好不到哪裡去。
“只要我們攻陷蘄春,兵臨江州,定遠軍的南北兩路陸師就成了無本之師,糧草輜重斷絕,他們自然會退兵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必須在~春或江州與江南水師決一死戰,徹底消滅他們。一旦獲勝,不但江州、安慶指日可下,江西失地收復,我們還能扭轉戰局,對江南繼續保持攻勢。”陳友諒認為陳友貴是杯弓蛇影,往日意氣風已不見蹤影,於是表了一番高見安慰他。自從聽說李明道輸誠,張志雄、丁普勝成了定遠軍水師的急先鋒,陳友諒便對大多數部將失去了信任,認為他們遲早都會背叛自己,於是轉為信任自己的兄弟。陳友仁被留在武昌鎮守,陳友貴帶著身邊負責指揮水師,少數受到信任的張定邊被派去坐鎮大冶,張必先繼續負責巴陵、漢陽的防務。
“是的兄長。”陳友貴不敢多說,其實相對於軍事方面,他更擔心另外一件事。陳友諒急於挽回敗局,於是不計民力的擴張兵力,置辦軍備,搞得原本就負擔極重的湖廣百姓苦不堪言,甚至認為陳友諒連原本的元廷韃虜都不如。陳友貴擔心,只要陳友諒稍有失利,湖廣各地的百姓就會當你對付元廷韃虜一樣,起兵殺官,迎接名聲遠勝陳漢的江南大軍,到時就真的爛不堪,無法收拾了。
可是自從失敗後,陳友諒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多猜忌、剛愎自用的毛病反而更重了,連親弟弟陳友仁因為一件小事差點被暴打了一頓,於是陳友貴也就多了個心眼。
看到弟弟沒有意見了,陳友諒便意氣風地傳令道:“令前軍火速接戰推進!全軍跟上!”
第九十八章 最後一戰(二)
轟”的十餘聲巨響,陳漢水師排在最前面的“**”接著是數百抬炮相繼開火,一時間只見江面上飛石亂空,但是這些飛石對江南水師的威脅不大。陳漢沒有江南的金手指,所以沒有形成一套規範的火器系統。裝藥多少,憑經驗,只要不炸膛就好;如何瞄準,憑感覺,能打多遠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