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戰場上活下來?我告訴你們,那就是相信你前後左右的同伴和戰友,放心的把你的兩邊和後背交給他們,你只管對付前面的敵人就行了。”
“到了戰場上,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要想取勝,就必須依靠全什、全哨、全隊乃至全營的力量。”劉浩然指了指旁邊站著的三位義兄道,“你們都知道,三位隊正都勇猛過人,十幾個人完全不是他們一個人的對手。但是上了戰場,他能一人面對一百個、甚至一千個敵人嗎?”
“你們都是軍官和士官,你們的責任重大,因為同僚戰友的性命全在你的手裡,如果你的一個過錯或者無能,可以讓你的弟兄們全部喪命。”
劉浩然神情嚴肅地對站在他面前的定遠營所有軍官和士官說道。劉浩然規定,哨長以上是軍官,其餘如什長、什士官、哨士官、士官長都是士官。他給軍官和士官的定義是軍官帶領士兵打仗取勝,而士官協助軍官管理士兵,主要工作有持旗、擊鼓、傳令和鼓舞士氣等。為了區別,劉浩然下令士官在右臂袖子上畫一道橫線,士官長在橫線上多加一個X,而軍官在橫線上多加一個三角星,一個三角星代表是哨長和隊副,兩顆星代表是隊正。
劉浩然深知軍官和士官的重要性,如果說將領是軍隊的大腦,士兵是軍隊的身軀,那麼軍官和士官則是支撐這副巨大身軀的骨骼。所以他簡單教軍士們列隊正步後,就開始對軍官和士官進行輪訓。
今天正是每月全體訓話時間。
“所以你們要肩負更大的責任,首先比軍士訓練更刻苦,其次你們要懂得戰術,也就是知道如何打仗。”劉浩然繼續大聲說道,“也許有人說了,知道如何打仗是上面的事,我只管執行命令就好了,告訴你們,那是不合格的軍官和士官。”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我們與元廷官兵相遇,你的任務是帶領一哨人馬正面衝鋒,”劉浩然指著最前面的一個哨長說道,“你不能帶著人往前衝就算了,你要想到,你屬下的哪一什戰鬥力最強,你就要把這一什放在前面當刀尖,其餘兩什在後面掩護當刀刃,這樣才能更有效地刺破敵人。”
丁德興和傅友德在旁邊頻頻點頭,他們和劉浩然曾經當過幾個月的紅巾軍,對那種一窩蜂、完全靠人多的戰法很有看法,而常遇春站在那裡略有所思。
“好了,接下來我要繼續訓練你們,讓你們知道如何去訓練你的部下!”
一上午過去了,全體軍官和士官被訓練得全身無力,中午吃過飯,休息了半個時辰,又開始訓練。看到空地裡那些揮汗如雨的軍官和士官,十里野外跑回來的軍士們不由議論紛紛,但是看到同樣頂著烈日站在旁邊的劉浩然,一下子不敢作聲了。
定遠營剛成軍,這些青壯們還沒有適應,個個性子都野得很,大錯不多,小錯不斷,結果全被劉浩然給逮住了,罰站的罰站,鞭刑的鞭刑,沒有一個留情的。有兩個小夥子偷了山下百姓地裡的糧食,被劉浩然毫不留情地下令退回東西,鞭刑二十;有一個小夥子與附近村裡的寡婦勾搭上,一夜回來晚了,結果被巡邏隊抓住。不但那位小夥子被鞭三十,趕下山去,連他所在什的什長、士官、軍士一個不少,被罰掃營地茅廁三個月,因為他們知情不報。
兩個多月下來,定遠營上上下下都對劉浩然和他屬下二十餘人的軍法隊畏懼不已,加上每天操練非常嚴格,有二十幾個人受不了這種苦,偷偷地跑下山去了。結果其所在哨立即出動,先把逃兵追回來,鞭三十,然後趕下山去,而同哨其餘人被關了三天黑屋子,因為他們沒有看住同伴。劉浩然鄭重宣佈,現在加入定遠營是自願的,來去自由,但是決不允許不辭而別,因為你不申請獲批離開定遠營,你就是定遠營的一員,必須遵守軍法。
晚上吃過飯後,軍官和士官們還是不能歇下來,劉浩然在一塊大木板上用炭條給他們上起戰術課,這也是丁德興等人最喜歡的課目。泡了幾年軍壇的劉浩然用中外古今的戰役做例子,給眾人一一講解勝者為何勝,敗者為何敗。
大家都散了後,劉浩然帶著值日隊正,巡視各營帳。平時,劉浩然也喜歡到各營帳轉轉,與軍士閒談,詢問軍士們對操練有什麼意見和建議,觀察是不是有值得提拔的人才,如果有軍士生病,他會親自帶著請來的郎中去看病,畢竟他多少也懂點醫術;聽說有軍士的家眷生活有困難,就會派人捎些東西過去,好生安撫。按照他的規定,軍官士官必須和所部軍士同吃同住,絕無優待,而他自己和三位義兄也是吃著同樣的飯菜,睡同樣簡陋的草棚營帳。
辛苦了三個月,軍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