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了。
“全殺了,都是一路貨色,還留著幹什麼?出了事我擔著!”看到張赫還在猶豫,常遇春暴喝一聲,“執行軍令!”
軍令一下,不但陳友德軟了腿,其餘兩千多降軍立即恐慌起來。陳友德設下這條毒計,一來算是給陳友諒一個交待,二來想利用定遠軍自詡的仁義來算計一把,出一口惡氣。其餘將領在他的鼓惑之下一時也昏了頭,而軍士們則是被陳友德用官庫裡的錢財給鼓動的。現在看到定遠軍亮出明晃晃的刀槍來,這些人一下子失去了剛才的勇悍,不少人開始哭爹喊娘。
當廖永安、阮智、趙德勝、陳德勝等人趕來時,兩千多降軍已經斬殺了一半,遍地都是無頭屍和滾滾的首級,這片泥土也變了一片褐紅色。負責斬首的二十劊子手正在更換已經砍缺了的大刀,而其餘的降軍縮在一團瑟瑟發抖,到處瀰漫著一股血腥味和屎尿的臭味。
“常將軍,此舉不妥呀!”趙德勝連忙向冷冷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的常遇春勸言道。
“有何不妥,他們詐降過一次,難保沒有再次詐降。”
“常將軍,他們已經沒有兵器了,如何再詐降呀?”廖永安忍不住勸了一句。
“我們陸師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水師來管?”
常遇春的一句話把廖永安頂得無比的難受,自從劉浩然“偏愛”水師,大力發展火炮戰艦和海上戰艦後,陸師和水師的矛盾便開始日益加深,陸師諸將領對水師佔用軍器局的大量資源和產能十分不滿,以前罵他們是佔著茅坑不拉屎。自從水師在長江口和慈湖、採石磯擊敗方國珍和陳友諒的水師後,這個罵名是沒有了,但是陸師對水師的態度由不滿、埋怨變成了嫉恨。原因是水師更得劉浩然的寵愛了。
雖然陸師、水師各自將領之間的矛盾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常遇春剛才的態度已經充分說明了兩群將領之間的關係。
“常將軍,你擅殺降軍,可是有違軍紀的。”阮智忍不住開口道,他的身份比較特殊,雖然屬於水師,但是卻另成一系,半獨立與江南水師。
“我只是這裡的統制和總指揮,不需要你這個廣東佬來指手畫腳。”常遇春的話語更加不善,剛才對廖永安的話還只是陸師對水師,對阮智的話就純粹是針對個人了。這也難怪,劉浩然手下將領雖然分水陸兩系,但是大部分都是出自安豐、廬州等淮西地區,同屬於淮西集團。阮智是廣東人,加上又屬於水師,常遇春對他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繼續執行軍令!”常遇春一揮手道。
兩千多降軍被斬殺,訊息傳出,江南江北一片譁然。
第八十章 餘波
“三哥,你何必如此衝動呢?把陳友德等人交給典軍署,他們也難逃一死。”藍玉埋怨道。
常遇春殺降事件傳出,江南軍政兩屆為之震驚,劉浩然當即派出行樞密院同知院事馮國用、執掌軍法的典軍署典軍鎮撫使繆大亨趕往安慶進行調查處理,而侍從司都司藍玉則是做為劉浩然的特使趕來傳達命令,常遇春暫時停職,由藍玉帶回江寧等候處置,安慶方面軍暫由趙德勝指揮。
“阿弟呀,其實我看到陳友德的冷笑時就明白過了。”常遇春一身青袍便服坐在那裡說道。
“三哥,那你還下此痛手。”藍玉不解道。對於這個姐夫,藍玉更習慣叫三哥,他也瞭解姐夫的性格,性格非常剛烈,但不是魯莽的勇夫。依照他的腦子,稍一思量便知道擅自殺降要承擔的後果,而把陳友德交給典軍署是最好的辦法。雖然定遠軍禁絕殺降,但是也不意味允許陳友德如此戲弄暗算自己。
“阿弟,你不明白。”常遇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三哥,我怎麼不明白?”藍玉不由詫異地問道,由於是兩人之間的私下談話,所以藍玉沒有那麼多顧慮。
“阿弟,你知道二哥此前與陳友諒會面的事情嗎?”常遇春突然問道。
“我知道這件事情,此事還是經過我之手處理的。”藍玉不解地問道。當時陳友諒派密使帶著書信和重金來拉攏傅友德和陳德勝。陳德勝隨即主動透過侍衛將此事報告了侍從司,而傅友德連信都沒看,當著侍衛的面下令將密使斬殺,那些重金禮物充為軍用。傅友德請參軍寫好了報告書,卻忘記讓副官發給行樞密院了,然後這件事透過侍衛密傳到了侍從司,而行樞密院接到參軍和侍從司轉來的訊息,過了好一段時間不見傅友德主動報告,於是行文把傅友德嚴厲地訓斥了一頓。但是傅友德卻不賣帳,說自己軍務繁忙,這點小事忘記就忘記了,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