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立在城外江邊,沒有城牆那麼厚實和堅固的根基,所以在炮彈的轟擊之下看上去非常危險。
不一會,飛揚的塵土已經把四個碉樓包圍了,站在遠處的江南水師只能聽到炮彈撞牆時的沉悶巨響和碎石瓦礫瑟瑟往下掉的聲音。而江南水師隨即停止了炮擊,各艦的水手們開始忙碌著給炮管降溫,清理炮膛。現在不是接戰交火,只是發炮示威,用不著那麼拼命。
“艦長,已經打了十輪。”全書林稟報道。
陳孝林放下已經飲盡的茶杯,彈了彈衣服上沾到的硝煙粉末道:“休息一刻鐘,然後繼續,務必把這四座碉樓擊毀。”
“是的艦長。”
過了一刻鐘,勇敢號和其餘十艘火炮戰艦又不約而同地開始重新開火,巨大的轟鳴聲和呼嘯聲又一次在江面上奏響。經過數輪的炮擊,終於有一座碉樓不堪重擊,上半截轟然倒塌,在一片塵土之後,只現出半截廢墟和無數的瓦礫碎石,偶爾可見幾具被半掩的屍體。其餘三座碉樓也在不久後開始倒塌,雖然火炮無法完全摧毀它,但是隻剩半截廢墟的碉樓基本上已經廢掉了。
見到目的達到,勇敢號和其餘十艘戰艦揚長而去,留下躲在安慶城牆裡瑟瑟發抖的守軍。
這次炮擊對安慶守軍的打擊非常大,前所未見的猛烈炮擊讓他們明白自己強大的水師為什麼會失敗,而他們一直固如金湯的安慶城也和那四座碉樓一樣。於是,在重新開始的談判中,守軍的使者們語氣變得低聲下氣,只求保住性命和各自的家財。連一向強硬的陳友德也保持了沉默,對其餘將領的投降表示了預設。
障礙掃除後,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四月二十九日,安慶城諸門的守軍先開出城內,在定遠軍的監視下到指定的地點解除武裝,然後開始整編。四個步兵團開進安慶城,開始接防城守,然後其餘幾個步兵團繼續開進,接受城中各處守軍的投降。
事情似乎進行得很順利,一營定遠軍來到官庫門前,那裡已經大門洞開,陳友德率領的三千軍士老老實實集合在裡面的空地上。都營率兵走進去時,也沒有遭到任何的抵抗。但是當這一營定遠軍開始分兵執行任務時卻發生了意外。
陳友德看到這一營定遠軍完全進入官庫防地,而且開始按隊接防防務和準備押解降軍時,突然大吼一聲,率領親兵衝向了都營等定遠軍官。其餘各部在各自將領的率領下野隨即發動。官庫大門被死死地關上,數千人在一個不大的區域開始廝殺。猝不及防的定遠軍吃了大虧,都營及兩個隊正被殺,其餘數百人在最後一個隊正的帶領下據守一隅,拼死抵抗。
當定遠軍增援部隊聞訊趕到時,官庫已經變成了屍橫遍野、血跡斑斑的人間地獄。在看到數千定遠軍圍過來之後,陳友德下令棄械投降,他們這次真的降了。
看著一具具從官庫裡被搬出來的屍體,常遇春怒火中燒,尤其是看到都營那遍體鱗傷,佈滿刀口槍眼的屍體,常遇春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都營是懷遠老兄弟,他的父親就是當年劉浩然四兄弟桃園結義時趕來報信的那位豪強長工。常遇春一直記著這份情義,把都營當成自己的子侄一樣看待。
常遇春紅著眼睛來到陳友德面前,右手握在佩刀的刀把上,一直在微微地顫抖著。而陳友德卻不慌張,冷冷地像一條毒蛇一樣看著常遇春。他心裡有底,定遠軍一向以仁義著稱,絕不會幹出殺降這種事情,而且定遠軍軍紀森嚴,他雖然詐降了一次,但是卻不擔心常遇春會幹出這種事情來,所以陳友德就賭了一把。
看著陳友德眼睛,常遇春的臉上連續閃爍著不同的表情,憤怒、詫異、遲疑,但是他最後看到陳友德那帶著一絲冷笑的嘴角,常遇春的臉上也閃過了一道冷笑。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砍了!”常遇春轉過身去,對手下將領說道。
陳友德現出驚惶不安的神情,常遇春把自己暴打一頓還好說,可是他現在顯得非常的平靜了,這說明這位定遠軍名將已經有了必殺自己的決心。雖然定遠軍軍紀森嚴,嚴禁殺降,但是常遇春是劉浩然的三哥,就算是再懲戒也壞不到那裡,可陳友德卻是要實實在在掉腦袋。
“定遠軍不是大叫仁義嗎?怎麼要殺降了嗎?我看都是欺騙天下的偽君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陳友德全豁出去了,跳著腳在那裡罵道。
常遇春冷笑道:“你不仁我就不義,爾等奸詐小人,不配享我定遠軍的優待!”
“常將軍,都殺了嗎?”旁邊的張赫問道。殺陳友德等少數一些好說,頂多說他們負隅頑抗。這兩千多降軍全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