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沒死也成了喪家之犬了。
馮國勝在與傅友德取得聯絡後就一直按商定的計劃潛伏在運河以南地區伺機行動。這一帶對於定遠軍和呂珍軍來說都不熟悉,但是定遠軍好歹還佔了點便宜,他的偵騎比呂珍部的要多得多,所以在情報偵察和反偵察方面定遠軍就佔了優勢。
史文炳剛從宜興出發,馮國勝就接到訊息了,他按兵不動,卻派偵騎悄悄地吊著這支部隊,然後在今天上午他們即將趕到運河邊上的時候一舉伏擊,很快就殺散了這五千人馬,俘獲了史文炳。正是這個原因,傅友德在極其艱難的情況依然打得不急不躁,他和呂珍兩人一個是真的手裡有好牌,一個是以為自己手裡有好牌,結果卻截然不同。
馮國勝又一次把自己擅長的側擊發揮得淋漓盡致,他把所有的率先隊集中在一起,組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尖,然後各團方陣依次排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錐形,從呂珍軍陣的右翼狠狠地刺了進去,再用力一絞,撕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然後繼續地突進,把整個呂部軍陣從裡面攪得天翻地覆。
當傅友德下令全軍壓上時,呂珍部失敗的命運已經註定,而廖永安、廖永忠率水師趁機在內應的接應下攻陷兵力空虛的常州城就成了呂珍部數萬人大逃亡的開始。這年頭不乏像黃貴甫那樣見風使舵的人。
呂珍被俘,和史文炳成了難兄難弟,能幸運逃回江北的殘兵不到千餘人。接到這個訊息的張士誠當時就暈死過去。近十萬大軍折在江南,幾員當打的大將或死或俘,張士誠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局面。
第三十九章 我們和了吧
龍鳳二年三月,隨著呂珍部的失敗,張士誠對江南的嘗試已經徹底失敗,估計以後誰要是再敢慫恿他南下,張士誠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個居心叵測的人砍掉腦袋。到了五月,張士誠又遭到了一次打擊,他一直垂涎的揚州被定遠軍繆大亨部佔領了。
揚州原本是鎮南王孛羅不花鎮守,他手裡依仗的是一支民軍-張明鑑的青軍。張明鑑於至正十五年在淮西拉起這支隊伍,有萬餘人,以青布裹頭,所以被稱為青軍,又因為他們善使長槍,所以又被稱為長槍軍。這支軍隊兇悍敢鬥,但是紀律又特別壞,燒殺搶劫,所過一片殘破,被百姓稱為一片瓦。
至正十五年,也就是龍鳳元年十月,這支軍隊從梁縣殺出,侵擾全椒,結果被鎮守的王弼率領更會使長槍的定遠軍長矛兵擊潰,向東竄逃,在**又被繆大亨率部伏擊,又吃了敗仗,走投無路之際於十一月降了揚州,受了招安,而張明鑑被孛羅不花授予濠泗義軍元帥。於是青軍又慢慢恢復了元氣,並幫助孛羅不花擋住了張士誠的幾次進攻。
後來張士誠由於抽調兵力南下,揚州的壓力驟減,張明鑑依持自己立有軍功,又有重兵,逐漸驕橫起來。後來江北的饑荒蔓延到了揚州,城中逐漸糧盡,張明鑑便向孛羅不花建議,或舉兵北上或領兵南下,打通糧道,以便就食,並說揚州江都有天子之氣,願意擁孛羅不花為帝。
這兩個建議把孛羅不花嚇得不輕,現在揚州城外賊軍遍地,這位王爺哪裡還敢出城。自立為帝?孛羅不花還沒狂妄到這個地步,依持一座孤城就敢稱帝,哪怕這座孤城有多濃厚的天子之氣,孛羅不花也不敢冒這個險。
孛羅不花斷然拒絕了張明鑑的建議,並將其斥退。而張明鑑隨即也翻了臉,於龍鳳二年二月率領青軍譁變,將孛羅不花驅出揚州城,並掌握了其它守軍,自己佔山為王了。孛羅不花帶著家眷只好倉惶逃到了淮安城,那裡雖然累次受泗州趙均用進發,但好歹還是江北淮東地區唯一牢牢掌握在元廷手裡的要城,守將淮東廉彷使褚布哈忠義大節,力戰數十場,在趙均用、張士誠等人的不斷進犯下堅守淮安城數年,孛羅不花覺得只有逃到那裡去才安心。
張明鑑當了揚州之主後便更加不可一世,肆意妄為。到了四月,揚州城中糧盡,張明鑑便派青軍兵士們四處捉拿百姓,以人肉為軍糧,城中頓時成了人間地獄。
訊息傳出,鎮守滁州**,負責防禦天長、揚州一線的繆大亨立即向劉浩然上書揚州城內兇匪猖行,百姓荼毒,定遠軍一向自詡為仁義之師,此時就更應該挺身而出,救揚州百姓於地獄。繆大亨還提出,張明鑑和其部屬兇悍無德,現在困守揚州,可一舉圍殲,要是讓逃出城去,流毒四方,恐怕就再難以收服,而且如果一旦成為歸於他人羽翼之下,恐怕就會成為對付定遠軍最兇狠的一隻惡狼。
劉浩然接受了繆大亨的建議,而且正好東南戰事大局已定,定遠軍兵力不緊張,便從江南調撥了三個步兵團,兩個守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