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陛下,歷朝歷代軍隊治於廟堂中樞之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以文治武也是慣利。此前樞密院獨立於內閣是由於北伐與一統戰爭等需要,現在大明四海異平,大的戰事已經沒有了,也應當走回到以文治武的路上來馮國用拱手答道,他執掌了十幾年格密院,講出來的話當然有分量。
“陛下,以文治武是大道。但是也有一些弊端。文官不知將士前線浴血奮戰之艱辛,只以一已之見去考慮戰事,又不懂韜略戰法,怕會誤事,依臣之見,這職責還是要分明些好,只需在現有的設定上改進即可。”李善長接著言道,他雖然當了十幾年國相,但是當年也帶兵打過仗,所以知道戰事的艱辛。
“國用和百室所慮極是。我會好好考慮,再從長計議
“對了,承華,你要多與羅先生走動。雖然你現在是太平學派的領軍之人,但怎麼說也是江西省出來的後學之輩,要多向前輩們學習劉浩然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讓王侍堯一時回不過味來,但是他還是恭敬地應了下來。
而在此時,李善長和馮國用不由互相看了一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待到眾人離開之後,剛才一直面無表情地劉存勝露出急切之色:“陛下,江南派逆賊已經動手。臣不甘看到他們就此亂為。”
“江南派為逆賊,你有證據嗎?”劉浩然笑著問道,“這件事他們幹得漂亮,讓人一點察覺都沒有。而且他們應當想不到刺殺了於孝傑比刺殺世家寶的效果更好。”
“陛下,他們今日有膽刺殺世大人,明日便敢劉存勝說到這裡便不敢再言語了。
“你是說他們敢刺殺聯吧。殺了聯,他們便可名正言順地擁立太子,理學便可堂而皇之地進入廟堂。”
劉存勝目瞪口呆地看著劉浩然。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我就怕他們不敢動手,我早就在等著這一天了。”劉浩然的臉上不由露出一陣讓人
過了一會,劉浩然轉向劉存勝道:“你去給內閣和樞密院說。讓樞密院錄事總長楊壕、內政部尚書朱元樟、應天府內政廳食事羅貫中組成一個聯合調查組,專責調查於孝傑案件。”
當天晚上,孫炎便不客氣的拜訪劉基府邸。他與劉基關係密切,不用通報便直接入內宅。
“我的伯溫先生,你怎麼還有閒心在這裡看書呀!”孫炎一進書房便大聲嚷嚷道。
“孫大人,你這是何意?”
“你還不知道嗎?”孫炎便將上午在保和殿劉浩然所言的“靜觀其變”以及下午找李善長等人商議的事情說與劉基聽。
“原來如此,看來陛下已經有定計了劉基笑答道。
“伯溫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我不是外人,你不該瞞我孫炎雖然長於治政,但是為人豪夾灑脫,在謀略計策方面卻是遠不如
基。
“孫大人,於大人遇刺一事太過突然,我也有些措手不及劉基有點盼顧左右道。
“伯溫先生!你措手不及也不該告病,留我一人受此煎熬。”孫,炎不滿道。
“孫大人,陛下不是說讓你靜觀其變了嗎?你何必去摻和呢?”劉基意味深長地說道。
“伯溫先生,你的意思是?”
“事情總有結論,就算是幕後指使之人找不出來,陛下也會給天下一個。交代
孫炎默然許久,略有所悟。閒談了幾句便告辭了。
看到孫炎的背影,劉基不由放下書來,低聲暗自言語道:“這些人真是利慾薰心,居然做出這等事情。想讓我出頭,真是痴心妄想。陛下面南二十幾年,還看不出你們這些小伎倆,淮西派有李善長和馮國用這兩隻老狐狸,豈是你等所能撼動的?潛溪啊,希望這次你被人當槍使不要涉及太深。”
明歷十三年二月二十一日。宋鐮聯合二十六位資政大夫提出的內閣彈劾案正式遞交到資政院,紫金光祿大夫李善長召集在南京的資政大夫二百九十五人,召開資政院會議。移文內閣,要求內閣大學士、直學士當場接受語問和彈劾。
二月二十三日,孫炎率大學士、直學士到資政院,而大學士劉基依然是告病不赴。
在會堂上,孫炎等人一言不發。任由宋鐮等老夫子痛斥,由於只是一方開口,雖然宋諜老夫子講得慷慨激昂,胡從憲等人講得是聲淚俱下,但是場面依然平靜,好像少了點什麼。
諾問過後,資政院開始投票透過對內閣彈劾案,一讀、二讀、三讀都非常順利,儘管淮西派的資政大夫們投了棄權票,但是江西派、北方派、太平派等眾多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