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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見習軍官立即命令他所屬的火炮開炮,但是由於是側逆風,船體向右傾斜,第一火炮甲板的射角太高,無法打到處於“跋伊羅婆”號下部的船舵。由於事情緊急,見習軍官來不及去射角較好的第二層火炮甲板,而是毫不猶豫地抬起炮車,將火炮降低,然後命令開炮。這樣太危險了,炮手不敢拉動繩索,見習軍官將自己的兩條腿墊在了炮架下面,一隻手支撐著,另一隻手拉動了擊鐵的繩索。

“跋伊羅婆”號的船舵被擊毀了,它逃不掉了,但是這位見習軍官的內臟全被火炮的後座力擊得粉碎,當場陣亡。

王秉章又一次看到這個見習軍官的臉,平日裡他在身邊一絲不芶地完成自己交待的見習任務,得到讚揚時總是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可是這個笑容以後再也看不見了,他將沉入深深的大海,他的靈魂將隨著海風回到故里。隨之被送到他家門的將是由海軍部尚書葉塗溫簽發的陣亡通知書,以及王秉章親筆寫的書信,介紹見習軍官陣亡經過。

他只有十六歲,他的爹孃接到陣亡通知書和自己的信時,該是如何得傷心?想到這裡。王秉章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捂著自己的嘴巴嚎啕大哭起來。

第一位陣亡烈士的遺體被放在了木板上,上面覆蓋著從桅杆上降下來的大明海軍旗幟。“李牧”號所有能動彈的人全部站在甲板上,連艦樓和臺階上都站滿了人。一個號手站在艦首孤獨的吹著銅號,委婉幽怨的號聲如同在場所有人的心情,戰友們,一路走好,願你們順著海風早日回到故里。

當兩位水手抓住軍旗一角,將木板一抬,烈士的遺體順著木板滑落到海面上,“撲通”一聲沉入大海中。三十九聲,如同三十九下重錘重重地擊打在行軍禮的王秉章等人的心裡。

儀式完畢後。大明海軍旗又被升上了桅杆,不過這次它被升到頂之後又落了下來,停在了半腰中間。

“李牧”號所有的人都目視著這片飄揚的旗幟,沒有人會理解為什麼大明海軍官兵會如此珍惜他們的旗卑,只有大明海軍官兵心裡明白,那面旗幟上凝聚著先烈們的英靈。

旗幟在慢慢沉入海面的太陽和正升起的月亮交映中飄揚,陳孝林看了許久,才徐徐的自言道:“日月不落,永耀大明!”,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柑,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

第二百八十九章 亂

歷十二年春二月。正是江南寒溯未去!時。呻嗖的寒方吹過大江,飄蕩在南京城。

南京城南城,一輛馬幸在不急不緩地跑動著,沿著這裡綠樹成蔭的道路,掠過路邊的草地小亭和樓臺。雖然寒風刺骨,但是依然阻擋不了南城的學子們在路邊草地小亭裡集合辯論,他們都是那麼年輕飛揚,因此情緒是那麼的激動,言語是那麼的高亢,毫不費勁就飄進了馬車裡面。

“董仲舒是偽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是打著大一統的旗號實行一家之妄言,什麼天人感應,孔聖人說過這話嗎?“子不語,怪,力,亂,神。子曰。未能事蒼,焉能事鬼。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聖人都不敢言及生死天意,董仲舒怎麼敢妄言?”

“你這是詭論。董先賢說的是感應天命,天命怎麼能和鬼神相提而

“聖人都不敢說自己能感應天命,他董仲舒怎麼就敢說自己感應天命,明曉天意?難道他比聖人還要高明不成?”

“你這是謬論。聖人能言聖賢之語,董先賢怎麼就不能論及先賢之

“聖人只是教我們修身治學齊天下,“子曰,務民之義,敬鬼神而遠之,可謂知矣。鬼神遠敬,多近人事。聖人只是教我們多修自身世事,不要妄言所謂的天意,就好比鼓勵我們多尋索世間真理,不要去談及虛無縹緲的天意?難道真理就是天意?如果真理是天意,那豈不是不用去治什麼學問了,只要會天人感應即可自然明白天意?”

“你這是詭辯謬論。是侮及先賢?”

“我這是在辯明真理,與你意見不合就是侮及先賢,先不說董仲舒是不是先賢,你這套黨同伐異就不對,聖人曾經還要拜老子為師,還會說出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們這些偽儒倒好,與你們意見不同就扣大帽子,你們這不是求學明真理,你們簡直就是尊己錮異,與秦始皇的焚書坑儒有何區別?”

“你這是妖言惑眾!”

“你是在放屁!”

很明顯,兩幫人火藥味越來越濃,不僅語言衝突開始升級,估計還會發生一些肢體衝突,不過幸好他們都是書生文人,多少要顧及一些顏面,應該不會做出拳腳相加、大打出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