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撤下去!”
留在這裡的將士都是木龍的人,聞言不再猶豫,一擁而上有的奪刀有的牽馬,華真也有親兵,但寥寥幾個親兵就是想抗拒也無濟於事,被眾人裹挾著朝後方逃去。
木龍跨上馬,眼望戰鼓響起處握槍的手不住發抖,扭頭看了看華真等人離去的背影,遲疑了一會,突然大吼一聲策馬追了上去,一邊跑還一邊扭頭朝對岸看,親隨們看到他的眼中熱淚在不斷落下。
池生此行可謂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當來到一處山谷時,他命大軍停下,剛派出了幾批哨探去探路,不想趙軍卻從後面掩殺上來,後軍措不及防立時潰亂,驚慌逃命的軍卒很快就衝亂了中軍與前軍,池生連聲喝令已然毫無用處了,當他藉著月光看清如潮湧而來的趙軍時,心徹底涼了,僅目力所及能看到的趙軍就不下兩萬人,難怪自己的軍卒這麼驚慌。
兵敗如山倒,順軍暈頭轉向的只知往前逃,池生明知逃向山谷必是死路一條,可卻不忍扔下這麼多弟兄獨自逃生,再者,身陷洶湧的人流中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只得一邊跑一邊盡力整頓軍卒,剛入山谷,四下殺聲陡然而起,果然有伏兵。池生憑經驗就從吶喊聲中判斷出這裡的敵軍也不下兩萬人,怎麼會有這麼多趙軍?這個疑慮在腦海中一閃即過,現在想這些已然無用了,看眼下的局勢是趙人早已謀劃好要把自己這支人馬斬盡殺絕了,看著趙軍漫山遍野的追殺倉惶亂竄的部下,他不禁仰天長嘆,心中充滿了恨怨,如果不是那個混賬的銅稜瞎指揮,何至落到如此地步啊!
親兵衛隊護衛著池生向山口殺,可重重包圍哪裡殺的透,當只剩下孤身一人時,池生拔下了肩頭中的一支利箭,面對撲上來的趙軍慘然而笑,突然對天怒吼道:“弟兄們!咱們死的冤啊!今日做鬼不要各自散去,我帶你們索命去!”喊罷刀橫脖頸自刎而亡,魁梧的身軀屹立不倒。
那些趙軍自然不知這順軍將領要索的是銅稜的命,皆被他嘶吼的氣勢所震懾,一個個直覺脊背發涼,等了好一會見他再無動靜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確認已氣絕後,幾個人抬起屍身回去請功了。
一座山頭之上,兩位趙軍將領俯視著戰局,臉上都帶著滿意的微笑,身材瘦高的正是新獲提拔的邊關主帥焦弓,另一位體型健碩,身上盔甲樣式有別於邊關將士,看樣子是禁軍模樣。
“恭喜焦將軍了,大王真是慧眼識英才啊,將軍甫當大任初展謀略就殲敵萬餘,不負大王厚望啊,再次榮升指日可待啊!”禁軍將領眼見戰局已定,笑著給焦弓道喜。
焦弓哈哈笑道:“趙大人過獎了,此戰得勝仰仗的是大王的英明決斷,若不是及時抽調來了大人統領的這支禁軍,我僅靠手頭這點人馬如何能勝得這麼幹淨利落?戰後在上奏的表章中我一定會寫明禁軍弟兄的戰績,此功你我分而得之,日後還望大人在大王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啊。”久經仕途坎坷,如今的焦弓已圓滑了許多。
那被稱作趙大人的名趙輝,是負責拱衛王城的一支禁軍統領,他聞言會意的一笑,道:“有勞有勞,放心放心,哈哈,你我兄弟以後還要多親多近啊。”
二人談笑間,有軍卒抬上來了池生的屍身,焦弓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吩咐道:“厚葬。”然後轉向趙輝,“唉,此人就是順國名將池生,我與他對陣多年,論勇武論機謀,此人皆是大將之才,如果不是銅稜那糊塗東西幫忙,咱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讓他中計的,雖是兩國仇敵,可見他就這麼喪命了也不禁要惋惜啊。”
趙輝注目看了一眼那屍身,然後對軍卒擺擺手讓他們抬下去,笑著對焦弓道:“英雄惜英雄,不過焦將軍還是應該高興才是,除此強敵邊關就更安穩了。”
焦弓也笑道:“大人說的是,一會擺下酒宴犒賞將士你我可要一醉方休啊。”
趙輝笑了笑,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低聲問:“另一路順軍西嶺城那邊不會有事吧?”
焦弓拍著他的肩膀道:“大人儘管放一萬個心,不是我說大話,如果不是大王事先有旨意要保住那銅稜,就憑你我這兩支人馬,我自信可讓兩支趙軍都片甲不回!”
趙輝放下心,“那就好,大王真是深謀遠慮啊,你要真把這兩支趙軍都全殲了,銅稜這官也就當到頭了,哈哈哈,保全一個銅稜猶勝我們平添十萬精兵啊,我們可要恭祝他長命百歲官運亨通啊。”
焦弓險些笑噴,道:“若讓銅稜聽到大人這話,保準他氣得吐血!”
“與焦將軍聯手在疆場殺敵真是件快意事啊,可惜啊,此戰之後我必須儘快回去了。”趙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