耎,他執意要留下等你回來親自處置,或殺或放全憑你,他也是事先跟我求過情的。”
許統怒氣稍減,用眼角夾了賀然一眼,道:“如此可要多謝軍師了,不過許統不敢領這個情,更不敢作枉法之事,左耎還是交刑部吧,該是什麼罪就是什麼罪,沒什麼好說的。”
賀然氣極而笑道:“好,好!是我賀然要做枉法之事,你何不趁此時就在大王面前參我一本?”
蘇平疆不耐煩的揮揮手,道:“都少說兩句吧,我易國之所以能迅速壯大,全賴君臣和睦親如兄弟,怎麼如今卻反目成仇了?蘇戈你來說,因了什麼?”
蘇戈把頭垂得更低了,開口道:“大王息怒,臣以為軍師與大將軍只是偶生爭執,不是什麼大事,等他二人氣消了也就沒事了。”
蘇平疆不以為然道:“且不說許統,你又是因了什麼?”
蘇戈裝作詫異道:“臣沒什麼呀,大王何出此言啊?”
“自從進殿你就一言不發,此非常情。”
蘇戈陪笑道:“原來大王是怪罪臣少言寡語,不瞞大王,臣這些日忙於政務真是勞乏了,是以懶於多言,請大王恕罪。”
蘇平疆愈發意識到事態嚴重,眼望著三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化解。
賀然渾不在意的笑問:“草原上真的那麼好玩嗎?我只知冬日是無趣的緊,是什麼讓你們流連忘返?”
蘇平疆哪有心思說這些,只心事重重的搖了搖頭,目光再次從三人臉上掃過後,他有了主意,對蘇戈道:“你既然如此勞累,且回去歇息吧。”他深知許統與蘇戈是站在一起的,二人聯手事情不容易解決。
蘇戈只得起身告退。
等蘇戈出了殿,蘇平疆換了顏色,對侍從吩咐道:“上酒。”然後又對賀然與許統說,“來來來,有些日子沒一起飲酒了,咱們共案謀醉。”
三人圍案,紅泥小爐很快就把醇漿烹得酒香四溢。
賀然瞥見通往內室的門口處閃過一片裙裾,眼珠一轉,笑道:“既要謀醉,那在醉之前我尚有一事想請。”
“講!”
賀然指了指內室,道:“臣在東織城養傷時勞動了太后親臨探視,臣當時身子不便未曾施禮為謝,今日想借一樽酒答謝王后。”
蘇平疆曬了他一眼,道:“真是個佔便宜沒夠的,連樽酒都不捨得用自己的,你要真心相謝該是在軍師府內宴請薺兒才是。”話雖如此他還是喚內侍去請南薺。
不一刻,南薺盈盈而出,賀然忙起身相謝,南薺含笑還禮。
等南薺坐到蘇平疆身邊後,賀然奉過一樽酒,笑道:“剛才大王責怪我借他之酒謝王后心志不誠,那就算是我略表心意吧,來日當攜長公主與輔宰再置酒席誠心相謝。”
南薺接過酒樽,抿嘴一笑,道:“軍師言過了,軍師乃國之柱樑,因公而傷南薺理該探望,酒雖是大王的,可經軍師之手自是算軍師的了。”
蘇平疆哈哈笑道:“那你快嘗一嘗這味道是不是也變了。”
南薺舉樽示意,然後以袖相遮,優雅的飲了一口。三人相陪一飲而盡。
蘇平疆放下酒樽,對南薺道:“好了,謝也謝過了,你進去歇息吧,我要和他們說點事。”
不待南薺起身,賀然笑道:“王后天資過人,洞察事理,在此做個評判亦無不可,免得我受了冤枉。”
蘇平疆心下十分奇怪,不明白賀然為何突然提出此議,他是萬分希望賀然與南薺和睦相處的,儘管滿腹狐疑還是開心道:“你既怕我們冤枉你,那薺兒你就作這個評判吧。”
南薺的一雙美目在賀然臉上轉了一下,道:“評判我可不敢做,不過軍師可不要失算,我這人可是從來都向理不向人的。”
“這樣最好,我從來都是不虧理的。”
蘇平疆見他二人言語祥和,不由更是開心,豪爽道:“誰有理可不是光憑嘴說的,方才你說的那句話我聽著很順耳,說起來我也能算個掌軍之人,咱們都是在疆場上提頭混過的,今天不論君臣之禮,就當是同袍兄弟把酒言歡,都爽快點,把這壇酒先飲淨了再說話!”說著他親手給二人滿了酒。
許統本覺得這樣坐著彆彆扭扭的,聽大王這麼說也不好推辭了,舉起了酒樽。
賀然絲毫不客氣,舉樽先飲了,對蘇平疆道:“若以同袍而論,你資質算是最淺的了,我就不客氣了,滿上。”
蘇平疆用手點指著他道:“有三分顏色你就敢開染坊,好好好,我給你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