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司左院符溪不齒道:“到了此時還說這種話,監察司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別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貪財,監察司自寇大人以下大多是乾乾淨淨的,你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
刑部侍郎期鹽哼了一聲道:“安大人最好別把我說進去,別人我不敢妄言,期鹽先前不過一小吏,盡職盡責一步步升到了侍郎,感念朝廷恩重,每日戰戰兢兢不敢行錯步差,才能不敢提,但清廉卻是敢拍著胸脯說的,對於新政更是衷心支援,我雖才疏學淺但也知道論及惠民,亙古未有及新政者,一心為民的人都會支援新政,我身邊這些同僚皆如期鹽一般想法。”
刑部官員均點頭贊同,監察司的那些官員亦面帶譏笑的看著安笠。
安笠狂笑一聲,道:“在他yin威之下你們自然是要這樣說的,無膽小人!”
賀然冷冷的看著他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自己的心臟了,就以為天下做官的人的心都是髒的。”
“你敢讓我去見大王嗎?”安笠梗著脖子問。
賀然臉上露出笑容,道:“這有何敢不敢的,既然你覺得自己作為並無不妥之處,那就先把該寫的都寫下來吧,最好不要隱瞞什麼,免得日後查出來連大王的臉面都被你丟了,敢作敢當,這個你不會拒絕吧?”
安笠胸膛劇烈起伏著,想了想道:“我做的事我敢承擔,別人誣陷的我死也不會認。”
賀然含笑道:“聽這話你是心虛了,誣陷,只有心裡總是想著誣陷別人的人才時時提防著別人誣陷,如果你真隱瞞了貪贓枉法的事,我會把人證物證都給你找齊的,到那時誅不誅你九族可就要看你罪責的大小了,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安笠眼睛直直的盯著地面,緊咬著嘴唇,看樣子內心正作艱難的權衡。
賀然對刑部侍郎期鹽道:“他的事就交給你們刑部吧,我雖不疑監察司的各位大人,可還是迴避的好。”
期鹽領命,讓手下把安笠帶下去看押起來。
第二十九章 真話風波(上)
處置了巡察使與城守,賀然難忍背部傷痛,命親衛把他扶進旁邊的箭樓。
明琴茶朵見他疼的額頭出滿汗珠,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賀然想抬手替她理一理凌亂的鬢髮,可手臂抬到一半牽扯了傷口,咧了下嘴把手放了下來,強笑道:“這點小傷養幾天幾好了,只是嚇著你了,沒想到還會遇到這種事,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明琴茶朵哽咽道:“還說這些,我不過受些驚嚇,你你的傷真的不要緊嗎?”
“沒事的,你看軍醫都不緊張,只是上了些止血粉。”
明琴茶朵抓住他的手,用淚眼看著他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只當再難活命了。”說著她情不自禁的撲進賀然懷裡,哭著說,“我還沒活夠,不想跟你分開”
明琴茶朵心神稍定時,賀然聽到了從城下傳來的陣陣喧鬧聲,聽聲音人數不下千餘,他不由微微一皺眉。
鍾峆進來稟報道:“百姓聚集城下,吵著要見軍師。”
“扶我起來。”賀然皺著眉頭說。
“你還是別動了。”明琴茶朵心疼的說。
賀然苦笑了一下,道:“必須要去的,我先前放過屠城的話,百姓心中必然驚恐,我現在不露一面難安其心,民眾要是因恐懼而生亂,那就不可收拾了。”
來到垛口前,賀然示意鍾峆放開攙扶的手,他探身向下一看,黑壓壓的聚了足有兩千人,鍾峆揚聲道:“軍師在此!”
底下的騷亂聲立止,紛紛躬身而拜,賀然見狀放下了心。
人群前面站著兩位老者,施了禮後,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高聲道:“草民鄒基,有願欲代父老請于軍師,望軍師容稟。”
賀然含笑點頭,勉力開聲道:“說吧。”因傷在背部,高聲喊話震動了傷口他嘴角抽動了一下。
鄒基指了指身後被綁縛的十幾個人,高聲道:“這些是方才圍觀軍師遇險之人,他們不辨是非,危急時刻未能及時出手救援,民眾已自發把他們擒了來,請軍師處置,望軍師體諒百姓無辜,能免東織闔城之罪。”
賀然剛要說話,城外忽然出來幾聲急促的號角,他回身望了望,只見遠處塵頭大起,想來是西織城派的援軍趕來了。
此時城上城下都在等著軍師發話,所以一片寂靜,這幾聲號角城內的百姓也聽到了,大家立時就亂了起來,人人面如土色,甚至有人開始高喊“大軍來了,要屠城了!”這一下許多人開始